心守上人揮了揮長袖,呵呵笑道:“無妨,嫣然姑娘天真爛漫,可愛得緊。”說話間,目光瞥向一直沒吭聲的顏輝,心中微感奇怪。“棲霞山從來不收男弟子,這年輕人是誰?怎麼看不出法力深淺?”
顏輝在外行走,習慣性地都用秘法將氣機隱匿起來,以心守上人的修為,自然看不他的深淺。
“這位少俠是?”心守上人遲疑了一下,出聲問道。
不等顏輝回答,謝嫣然忍不住插嘴說道:“上人不認識他麼?他便是天機門顏輝顏掌門。”
心守上人到底是活了多年的“老油條”,一聽此言,連忙上前兩步,熱絡地抱拳說道:“不知顏掌門大駕光臨,失禮、失禮……”
自斬殺了天屍老怪和獨角大王之後,顏輝以及天機門的名頭便傳遍了整個修道界,是以心守上人一聽來人是天機門的顏輝,原本就一團和氣的圓臉馬上堆滿了笑容,倒顯得有些市儈氣。
顏輝看在眼裡,微微一笑,拱手回道:“好說、好說,上人不必多禮,說起來,在下和貴派還頗有些淵源哩。”
心守上人微微一愣,旋即雙目一亮,欣然問道:“顏掌門此話怎解?”
顏輝緩緩說道:“昔日我在人間界修煉時,與上人高徒司馬珏交好,以往常聽司馬提及貴派,令我等神往已久。按理說在下本該早來拜會,只是到修道界後一直在瞎忙,時至今日方始得空來拜會上人。”
顏輝這番話說得甚為中聽,令心守上人頓覺面上有光。
司馬珏在天狼宗呆了十多年,論資質和修為都遠不及同門師兄弟,心守上人不過是遵守師門與司馬家的約定,傳授其技藝而已。司馬珏雖是心守上人親傳弟子,但要說師徒情誼麼,還真不怎麼深厚。如今一聽司馬珏居然和鋒頭正勁的天機門掌門有交情,心守上人在欣喜之餘也頗感意外:“沒想到那廢材竟能結交到這樣有本事的朋友!”
定了定神,心守上人呵呵一笑:“顏掌門乃是青年才俊,年輕有為,倒是我那孽徒高攀了。呵呵……來來來,咱們進去坐下來慢慢一敘。”
當下心守上人在前頭帶路,顏輝等三人緊隨其後,聽心守上人沿途指點景緻,不多時便來到一座莊園。但見鱗瓦軒窗,翠竹紅梅,倒也雅緻。
進到大堂,幾人分賓主坐下之後,冷如煙從行囊中取出一個長約尺許、造型古樸的錦盒,奉於心守上人面前,“這是家師的一點心意,還望上人笑納。”
“哎,散人如此多禮,老朽受之有愧啊。”心守上人嘴裡說著“有愧”,雙手卻自冷如煙手中接過錦盒,開啟一看,卻是一柄尺餘長的飛劍。
顏輝拿眼一瞥,發現那飛劍造型雖佳,不過材質卻只算得中上檔次,比起他從獨角大王那裡蒐羅的幾柄飛劍來還尚嫌不足。
“呃,看樣子我也得表示表示才行。既然冷如煙她們送了法器,我就送點別的玩意兒。”一念至此,顏輝隨手從芥子空間內取出一物,遞到心守上人面前,“初次登門拜訪,略備了一份薄禮,還望上人毋嫌。”
心守上人驟覺眼前一亮,面前竟多出一枚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此時雖是白天,但珠子周身仍散發出柔和的淡青色光輝,顯然絕非凡品。
顏輝手上這枚夜明珠乃是獨角大王轟殺一隻萬年老蚌後得到的,便是在修道界也是極為罕見之物。心守上人乃識貨之人,眼見顏輝如此大方,也不禁咋舌:“此物太貴重了,老朽無功不受祿啊……”
顏輝雖知這枚夜明珠有助於清神凝氣,對修道之人吐納用功大有裨益,不過卻也沒有放在心上。長生谷內靈力充沛、《長生錄》上清心明神的法門眾多,壓根就不虞弟子們有走火入魔的危險。這枚夜明珠看似玄妙,但對天機門來說實則就是一塊雞肋。與其擱著沒用,倒不如送出去做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