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兩處顴骨紅得尤其顯眼。
“不是要你多休息,別四處混嗎?”他走近,目光直勾勾。
“唔……我哪有四處混?”安純君嘟著頰,微惱,卻不敢大聲反駁。
“我才去參園兩個時辰,你就溜了……”他瞄到那甕酒,眉峰略攏。“還從酒窖裡挖酒出來,想找誰痛飲嗎?”
“……我又沒有……”眸光開始飄移。她安純君在外人面前一條龍,在鄺蓮森面前就成一條蟲,這個中原因她實在搞不懂,註定被吃得死死的。
“咚”一響,謝老爹突然戳破封酒的膜子,舉甕灌了口。若非知道他既聾又啞,安純君會以為老人有意幫她,證明她半滴酒也未沾。
鄺蓮森很快收回視線,朝她伸出手。“回去了。”
安純君沒膽到連自己都要唾棄自己,在兩人遲了兩年的“洞房花燭夜”徹底大功告成後,她光是看他、聽他、想起他,那時床帷內發生的事就會一件件在腦子裡重演,有些過程太清晰,記憶太過鮮明,感覺太驚異也太過混亂,絕對沒辦法忘,用上十輩子都忘不了啊!
“回去就回去!”悶到最後,她惡向膽邊生,反彈了。
抓起謝老爹送她的一籃子雞蛋,她故意不理他的大手,從他身邊走過。
鄺蓮森暗暗挑眉,一直看著她,看她走進林子裡,明媚黃衫被層層灰白杉樹掩去,這才回過神。
他舉步欲跟上,一個沙嗄蒼老的聲音讓他身形頓了頓。
“鄺蓮森貌勝江湖第一公子的傳言,是你故意發出的?”
“是。”
謝老爹點點頭,舉甕又灌了口酒,仍一臉瞌睡樣。“那好。”
他又是酒、又是煙的,剛喝了酒,拿起自個兒的煙桿子又抽將起來,瘦臉隱在自己吞吐出來的雲霧裡,忽而道:“那娃兒多少瞧出此舉的目的,她以為你遭人利用當了餌,很擔心你。”
鄺蓮森知道老人談的是誰,薄唇有抹軟意。“我曉得。”
“還有一件事……”謝老爹又道。
鄺蓮森靜候著。
老人慢條斯理地問:“……她說得不清不楚,我聽得迷迷糊糊,你究竟不要她摸什麼?還有,你為什麼非得一直動、一直動不可?”
“師父!”冷淡玉面被紅潮整個吞盡。
鄺蓮森差點嗆了氣。
眼前這位十足真金的飛燕大俠並非不懂,而是有意調侃人吧!
不動聲色地追上自個兒的小娘子,她明明察覺到他,卻不肯搭理,鄺蓮森兩手負於身後,靜靜尾隨她穿過水杉林子,回到“風雪齋”。
一進大宅便避無可避地遇上府內僕婢,可沒誰敢上前擋他們夫妻倆的路,見安純君火速往前衝,所有人皆默契十足分向兩邊退開,睜大眼睛看著。
打蛇打七寸。
他總能抓到妻子的弱點,並且有效運用。果不其然,他的沉默相隨確確實實攪亂安純君的五感。
再也受不了,甫進屋,她就爆發了。
“整個‘五梁道’都在傳,傳說女家主之子貌勝江湖第一公子,俊美無以復加,瀟灑可比天仙,這位女家主之子……你該知道說的是誰吧?”放下一籃子雞蛋,她氣唬唬地旋身,既急又惱的臉容流露真情。
她真的很替他擔心……鄺蓮森胸口冒出溫泉,整個人熱呼呼的。
他專注地看她,許多話梗在喉間,暗自深吸口氣,淡笑頷首。
“聽說了,那自然是在指我。”
他、他……他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急怒攻心,安純君左胸怦怦跳,不自覺握緊拳頭。
“那你曉不曉得,這個流言一旦傳得人盡皆知,極有可能傳到郎三變耳裡!現下是敵暗我明,‘五梁道’這兒山多,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