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獸只能悲慘地呆在原地,依靠左邊那條尚屬完好的前肢,一邊痛苦地嚎叫著,一邊緩慢而艱難地朝著就在近前,但是卻根本無法抵及的目標,不住地搖動著腦袋上那兩根長長的觸角。
恍然大悟的青年絲毫沒有放過這難得的機會。儘管傷腿仍然在流血,但他卻仍然抄起了手邊最後一支矛槍。揚手之間,一道青芒從其手中飛出,準確地鑽入被重傷的蟲獸巨口之中。只聽得連續數道“噗——噗——”的悶響過後,銳利的鋼鐵矛尖粘連著些許綠色的血,一起從蟲獸那被一塊淡青色甲片所覆蓋的頸背處穿出,裸露在溼冷的空氣中。就好像是一根從巨蝗身上莫名長出的怪刺一般。
天翔手中的匕首也沒有停下。青年出手的時候,他已經竄到蟲獸的另外一邊。飛快地沿著蟲獸滿是甲狀劇齒的大腿向上攀延。直到衝上最頂端後,這才輪起匕首狠命朝下一刺,將整把匕首刃身完全沒入黃綠色的蟲獸腿中。然後雙手緊抱住匕柄,按照與蟲腿與身體結合處的固有軌跡一劃,以匕首為支撐點,靈巧地反身躍下蟲腿,利用身體慣性帶來的巨大作用力,將粗大蟲腿面朝自己一邊的連線組織完全割斷後,小心地避開蟲肢上劇齒,依此再攀上殘破蟲腿的另外一面,以同樣的手法,從原來傷口的對立面,重新切開一條巨大的傷痕。此時,兩邊均已被切斷的蟲腿再也無法負擔起沉重的身軀,其中唯一所能連線的部分也只能不堪重負地被迫撕裂。失去雙腿的巨蝗根本無法動彈,只能淒厲地哀嚎著,將整個失去行動能力的身體無助地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僅靠剩餘的幾條殘肢,無力地朝著四周拼命亂扭。
天翔沒有再動手,從蟲腿上躍下後,他就直接跑向了受傷的青年。巨蝗已經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剛才那一矛也已經將它打成了重傷。這頭尚在存活的蟲獸,根本就與一隻僵死的蟲子沒有多少區別。
“你怎麼樣?還行嗎?”天翔皺了皺眉,朝著已經不堪疼痛躺在了地上的青年問道。
“還,還行吧!嗯!你可真行,居然一個人就能對付這頭大傢伙!”被傷口刺激得齜牙咧嘴的青年感慨地看了看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巨蝗,佩服地衝著天翔豎起了大拇指。
天翔微微一笑,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塊乾淨的白布塞到青年手中,旋既轉身來到那條剛剛脫落的蟲腿面前。摸出匕首,照著其中最為肥厚的部分用力一刺,幾下就割出一塊手臂般大小,晶瑩透亮的肉塊兒。然後走到那支射偏的鋼矛前,將之拔出。把蟲肉往上面一穿,隨即拎起,快步回到已經包紮好傷口的青年面前,伸出一隻手。
“走吧!快離開這兒,過不了多久,那些食肉蟲就要來了。”
青年點了點頭,吃力地搭上天翔的手,艱難地站了起來,頗有幾份不甘地朝著蟲獸遺憾地搖了搖頭:“真是可惜,費了半天力氣,才弄到這麼大的一塊肉。居然就要這麼白白拱手送人。”
天翔淡然笑道:“雖然可惜,卻也沒辦法。快走吧!”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叫葉戰風,你呢?”
“趙天翔!”
兩個人走得很快,不過幾分鐘,就已經離開巨蝗所在數百米之遙。這一方面固然是因為他們都迫切想要儘快離開,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天翔體內充沛的力量,完全負擔得了兩個人的身體。
他在揹著這個剛剛結識的同伴走。儘管重量增加了一倍,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奔跑的速度。這也使得一直趴在其背上的傷者大為驚駭。
葉戰風的蝸居處距離這裡並不遠,不過數里路的樣子後,一幢低矮的兩層廢墟出現在天翔眼前。
“隨便坐!別客氣!”從天翔背上小心滑下的屋主一邊招呼著其落坐,一邊將自己受傷的大腿往一堆已經熄滅的餘燼旁使勁兒拽了拽。看得出,他很高興。畢竟,能夠遇到一名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