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回頭,皺眉,“別亂嚼舌根!”
“噯。”宮女應了一聲,利落的去內殿的藥箱裡拿了清和散來,“大人,奴婢為您上藥。”
秦政直接拿過藥瓶,拔了紅綢,撒在了脖子上。
宮女這才看到秦政的傷口,兩個小巧的牙洞,頓時駭然,御座大人這是被蛇給咬了!
對著鏡子看著已經消了腫的傷口,秦政眸底不由劃過一抹柔情,扭頭對宮女道,“你下去吧。”
“喏。”宮女下意識的應了一聲,有些渾渾噩噩的走著,她應該沒有看錯吧,御座大人好像變了。
…………
劉澈被陽光刺得睜不開眼,他終於被放出來了。
閉了好一會兒,劉澈才試圖著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色彩鮮豔的世界,劉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見劉澈一動不動的站著,開門的侍衛不耐煩的轟道,“快走快走!這會知道後悔了吧,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得罪秦御座。”
另一個侍衛推了一把站在原地雷打不動的劉澈,劉澈腿一軟,撲通一聲栽在了地上。
侍衛嗤笑道,“貴公子哥兒就是不一樣,身嬌體柔易推倒!”
說完,重新鎖上了畫塔,看都不看撲在地上的劉澈。
劉澈全身提不出半絲力氣,他只闖闖到了六十八關就再也無法前進了,本以為到了晚上,會有人來放自己出去。
夜晚鬧鬼,整個畫塔裡飄蕩著詭異的聲音,水米未進的他在黑暗中瘋狂的拍打著密室的門,更可怕的是還會有密密麻麻巴掌大的蜘蛛蠶食著他的肌膚。
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此刻他被整個世界遺棄了,沒有人記得他,沒有人幫他,包括他的父親!
曾經他以為可以傲視天下,可以享受世人的讚歎,他清高是因為他有真才實學,他不屑是因為女子怎能比的上男兒。
如今看來,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妄想,因為一生順風順水而做的既可悲又可笑的美夢。
劉澈慢慢地爬了起來。他想起了母親臨死時說過的話:“男兒當自強,不悔不苦!”
劉澈露出一個慘淡的笑,被名利蒙了眼睛的他早已壓彎了脊樑。
可是。他做錯了什麼?他可曾害人性命?
為什麼要這樣對他,追求名利又怎樣,誰不想光耀門庭,傳世於人?
劉澈此時像是兩個人,雙雙對立著,這時的他是最易受蠱惑的。
他的目光漸漸迷茫起來,他該走哪條路?雙腿無意識的走著。直到面前出現了“永安公府”四個金色大字。
顧八,是了。他虧欠了顧八。
劉澈的眼神慢慢的堅定了起來,深吸一口氣,拖著疲憊無力的身體向劉府走去。
平和巷,劉澈走進了熟悉的大門。
忙碌的丫鬟見到他。頓時嚇了一跳,“公,公子。”
劉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繼續向前走著,直到來到了父親居住的桐和宛。
下人們都用驚異的眼光看著他,劉澈恍若未見,推開了桐和宛的大門。
正在作畫的劉喧昭抬起了頭,眼中含了一抹不悅。
劉澈看著這樣的父親,有了一絲恍惚的感覺。是了。父親的世界裡只有畫,而打擾他作畫是他最不可饒恕的事。
他記得,剛剛失去母親的時候。每當他思念母親哭鬧著跑到桐和宛時,正在作畫的父親總會狠狠的教訓自己一頓。
如果外人看到了肯定會吃驚,有著雅名的謙謙君子也會發怒?
劉澈想想就笑了,人怎麼不會發怒呢?
被父親不重視的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超越父親,這是他從小到大的夢想。超越了父親,不僅可以得到名利。還可以得到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