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死的那一晚,她突然不害怕閃電雷鳴,麻木的站在窗邊看著。
手上抱著的骨灰罈告訴她,母親已經死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從此,只要大雷下雨,她都會傻傻的在窗邊看著。
沒有理由。
雷聲帶不走可怕的回憶,閃電不能讓她忘了心裡的黑暗,她就像狼人一般,月圓的夜晚就會變身。
說出來了。
心情似乎好一點,帶著一點點的忐忑不安,埋進的胸膛裡的心跳依然沉穩有力,只是環在身上的手越發的收緊起來。
黑暗裡,只留下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又因為黑暗而無從判斷,不知過了多久。
有些難熬的感覺。
無法接受麼?千夜的心情突然跌落,心上壓著一塊大石,窒息而疼痛。
張了張嘴,想發出聲音,喉嚨卻哽住了。
環在腰上的手突然一鬆,千夜的知覺降到了冰點。
接著,一陣暈眩,沒有準備的千夜感覺被抱起,黑暗看不見手冢的表情,過了一會,背上觸到了柔軟的大床,凹陷的感覺讓她找回了知覺,接著床頭的小燈亮起。
沒有一片通明,只是床沿這一塊微亮,至少,千夜看見了手冢的表情。
手冢四肢撐在千夜身側,俯身的臉看著她,在消化了事實過後的臉上震驚已消失離去,伸出手輕輕的劃過千夜的臉。
“你會離開我麼?”
那種事實從來都沒有在他的思考範圍,他抓不準那種感覺,只是自然而然的衍生出一種想法,會不會有她離開自己的一天。
只因為她口中那個所謂穿越的事情。
她說她不是真的伊藤千夜。
曾經的她在另一個世界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人。
她曾說過的名字,夢囈裡讓他疑惑的名字,昭棠。
只是靈魂進入了這具身體。
曾經擁有的過去和最為黑暗的回憶也都一併說了出來。
他一開始難以消化這樣的事實,但消化過後,他有些害怕。
那個見鬼的穿越會讓她走麼?
這個未知的事實讓他血液有些發冷。
“不會。”千夜搖頭,穿越不是那麼容易,自然,想穿回去更不容易,這輩子,她已經有了留在這裡的牽絆。
手冢看著身下的她,銀髮散在床上,堅定的看著他,傾身吻住了千夜。
吻裡似是不安,也帶著火熱的東西。
他慢慢的摩挲到她的腰間,找到了睡衣上的蝴蝶結,輕輕一抽,少女的睡衣敞著。
有些羞澀的拿手遮住,千夜望著他,終是看出了他眼裡的不安。
換做是她,也會吧。
沒有人去管窗外依然該死的天氣,床前的暈黃小燈帶出絲絲的旖旎與曖昧,她只是伸手,攬住了他的頸項,回吻。
睡衣終是被棄在了一邊,這一夜,開始變的很漫長。
銷魂蝕骨的恨意
一覺睡到自然醒,這是多麼好康的事。
千夜在被窩裡舒服的滾著,然後發現有個地方有點不正常的疼痛。
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理智還未回籠,慢慢的坐起來,看見了背對她的少年在書桌上忙著。
“早啊…國光。”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坐著旋轉椅的少年轉身,“早…安。”很詭異的停了一下,鏡片後的眸子有些暗沉下來。
千夜伸了個攬腰,“啊,有點酸…”纖手揉著身上,有些不解的搓著痠疼的地方。
摸著摸著,為什麼都是光滑的一片?詫異的低頭,接著尖叫,“我的睡衣————”
猛然住了口,誒誒!記起來了!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