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毀掉了馨兒，讓她的記憶碎片散落到了虛空之石能夠連通的各個小世界之中。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馨兒竟然將一小塊最重要的記憶碎片，偷偷藏在了自己木頭人的嘴巴里面，逃過了張立臣的檢查，讓他沒有發現。

而回到了宅邸之後的程慕君，也正是因為發現了馨兒偷偷藏起來的那塊碎片，這才知曉了一部分的真相，開始對此展開了調查。

聽程慕君講述到了這裡，江萊忍不住開口，插了一句題外話。

“這麼說來，璇璣眼中的，你頻繁外出，是為了找材料醫治馨兒，其實是你為了尋找馨兒散落的記憶碎片，對嗎？”

“對。”程慕君遺憾道：“說來慚愧。我回到家中，察覺妻女遇害，只看到了重傷倒地的張立臣，當時並察覺到張立臣有什麼問題，還曾經設法幫他療傷。”

後來，在修復馨兒的時候，他發現了馨兒偷偷藏起來的記憶碎片，這才知曉了事情的一部分真相，至少知道了誰是害了他妻女的真兇。

也是在那個時候，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所謂的張立臣受傷，而他還積極幫他療傷，不過是因為君卉茹帶著女兒一頭撞進了虛空之石連通的異世界，導致張立臣祭祀上古邪靈的儀式失敗，他受到了嚴重的反噬，被上古邪靈侵蝕了血肉的緣故。

“那個時候，張立臣不光害了我的妻女，還偷偷蠱惑了璇璣，讓她一個木人偶偷偷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珍玩宅邸的器靈變得邪惡，也和張立臣的蠱惑和利用脫不了關係。”

說到了這裡，程慕君的臉上露出了苦笑。

“我的妻子她並非專業的，能夠控制虛空之石的人員。她對於虛空之石的瞭解，也不過是在我身邊時間久了，耳濡目染所致。所謂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是這種。”

雖然君卉茹捨棄了自己和女兒的性命，沒有讓張立臣祭祀上古邪靈的儀式得逞，也沒有讓他能夠如願以償地掌控那兩顆同宗同源，彼此互為輔助的虛空之石，卻在自身粉身碎骨，融入虛空之石連通的世界的時候，把張立臣弄出來的，巫蠱的力量帶入到了虛空之石之中。

“青銅門除了收集三千世界的各種資訊之外，本身還對虛空之石有著一定的保護作用。所以，當青銅門察覺到虛空之石發生了問題的時候，就不惜己身，開啟了保護虛空之石的模式。”

“雖然青銅門保護了虛空之石，讓虛空之石沒有受到巫蠱之力的汙染，可它本身卻受到了影響，產生了崩壞。”

“但是，青銅門的變化並不是在一時之間發生的，而是一種第一時間將虛空之石內部的巫蠱之力抽取，然後再自己慢慢消化，不斷被慢慢蠶食的過程。”

因為當時家裡人發生了重大變故，程慕君傷心之餘，只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再加上張立臣有意遮掩，使得程慕君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到青銅門出現了問題。

“當我察覺到青銅門出現問題，並且對張立臣產生了懷疑的時候，兩百多年的時間都已經過去了。”

在過去的兩百多年的時間裡面，善於偽裝的張立臣，甚至還假惺惺地，幫著程慕君調查事情的真相。

程慕君把這些事情告訴了江萊，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你看，是不是很諷刺？明明我就是青銅門的管理員，卻連青銅門發生了崩壞的情況都不知曉。”

“因為青銅門的崩壞，使得一部分被收集的資訊失控。再加上被投放在不同世界的青銅門之間，彼此互聯的作用，使得在你們的世界，開始出現了一些原本不該屬於這個世界的，莫名其妙的東西。”

“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開始引起了這個世界的原住民的警惕和興趣，甚至吸引了一批專家學者前往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