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蘅遠在一邊看著,這時能看清了,那人全身綠衣,面紗遮住臉,看身形是女的。
家裡竟然有會武術的女子,她想遍整個東府都沒有這樣的人,抓活的,她心裡焦急的想著,但怕耽誤蕭掩作戰,不敢出聲
那人又舉匕首前來,直奔蕭掩面額,李蘅遠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蕭掩身子後傾,本來是兇手很好的進攻機會,那人卻在這時轉身跑了。
她是虛晃一招,其實已經承招架不住了。
李蘅遠攥著拳頭想追。
蕭掩回頭道:“阿蘅不要亂動。”說完腳尖點地,追了過去。
蕭掩走後,李蘅遠忙蹲下去看桃子:“怎麼樣?哪裡受傷了?”
芝麻臉色發白的看著她,牙齒都在打顫:“娘,娘子……沒,沒傷。”
李蘅遠探了一下桃子鼻息,正常,那是不是中了大伯母那種迷藥?
她有一瞬間不知所措,接下來要幹什麼,忽地站起,大喊道:“來人啊,有賊,朝杏子林方向跑了。”這時候怎麼忘了喊人呢?萬一蕭掩抵不過怎麼辦?
喊完看著平房的門口猶豫一下,從綁腿裡拔出匕首挺近門裡。
平房有兩扇窗,正是陽光最強的時候,屋裡很亮堂,錢嬤嬤人躺在地上血泊中,放眼可見的地方沒有別的人。
李蘅遠將匕首收起來走近錢嬤嬤身邊,地上的血因滲到黑色泥土裡,只是使土地顏色加深了,並不嚇人,但錢嬤嬤胸口的窟窿觸目驚心。
李蘅遠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血腥的場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並不害怕,她去探錢嬤嬤鼻息,好似有,又好似沒有。
李蘅遠叫道:“嬤嬤,錢嬤嬤……”
叫了好一會,錢嬤嬤悠悠睜開眼,李蘅遠嘴角露出一個極度緊張後的放鬆表情:“嬤嬤,到底是誰要殺你,你的同夥是誰?他們能殺你,說不定就能殺錢大一家,我跟你保證,你告訴我,我不會難為錢大。”
錢嬤嬤目光極度渴望的看著李蘅遠,雙唇微顫。
李蘅遠失望至極,錢嬤嬤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可她不死心,身子傾下去,將耳朵貼近錢嬤嬤嘴邊:“嬤嬤,我是你帶大的孩子啊,這些人是不是要害我和阿耶,你快告訴我啊。”
“夫人,還……”
李蘅遠隱隱聽到了不明所以的四個字,又聽了一會,什麼動靜都沒有了。
李蘅遠抬起頭看著錢嬤嬤,錢嬤嬤瞪著眼睛頭已經歪了,死了。
李蘅遠鼻子一酸,她覺得自己不應該難過,誰讓這狗東西有事瞞著她,這下好了,被人滅口了。可是眼淚就是抑制不住。
腦中控制不住的湧現起錢嬤嬤跟她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
“嬤嬤,這朵花給你吃。”
“娘子這個不能吃。”
“嘿嘿嘿,我給你吃的,怎麼會不能吃……”
“嬤嬤,你胳膊疼不疼啊?”
“不疼,疼了還怎麼陪娘子玩?”
“那我再壓一下……”
李蘅遠摸了一把鼻涕,匆匆出了房門。
外面自有兩個婆子趕到,在幫芝麻檢查桃子:“娘子。”
見到她,二人臉上滿是驚詫之色。
李蘅遠低頭一看,手上沾滿了錢嬤嬤的血跡。
她來不及解釋,問道:“有去往杏子林的人嗎?”
兩個婆子說過去四個。
李蘅遠道:“把她二人送回去,趕快請郎中來,尤其是桃子,看她怎麼了。”
芝麻已嚇得渾身癱軟,不中用了。
兩個婆子道是。
李蘅遠又道:“屋裡死人了,叫人來處置一下,屍體停到錢大院子去吧。”
她說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