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管人管物。物是死的,好管。人是活的,就沒那麼好管了。制度只能規範人的行為,不能規範人的思想,我要你在七日之內,不單要制定一套完整而詳細的制度,無論是獎懲制度、分配製度、物品的管理制度,還是安全制度,還要制定出規範人的思想的準則出來,如果你能做到,我就稱你一聲安總管。”
他的眸光一閃,有些不解地道:“姑娘說的這個規範人的思想,是指什麼?”
是指什麼?企業文化唄!說白了就是精神洗腦。我笑了笑,想著怎麼避開讓他聽不懂的詞彙,邊想邊道:“所謂規範人的思想,即讓繡莊的每個工人把繡莊當成自己的信仰和榮譽,就像僧侶信佛,道士信教,只有精神和行為都有東西來約束,你才能輕輕鬆鬆地管人,至於這個準則是什麼,由你來想,比如可以提倡一種‘以人為本、以德為先’的管理方式,我最後再來決定。明白了嗎?”
他一臉釋然,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澤,起身道:“姑娘放心,在下一定不負姑娘所託,七日之內,定當竭力辦妥此事。”
不負麼?那最好了。竭力麼?那更好了。七日時間,對一個未從過商的人來說,制定這些制度,是有一些難度的,你既然落到我手上,看我不把你當個廉價勞動力拼命壓榨。七日之後,若你真能制定出讓我滿意的制度,再甩給你一堆員工招聘、人員分工的事情給你做,我就安安穩穩,做個蹺腳老闆,看你這小強勤勤懇懇地幫我賣命好啦!
想了想,我淡淡地笑道:“我還有個問題,想問安公子。”
安遠兮點點頭:“姑娘請講。”
“安公子是個看重禮儀的人,在一個女子手下做事,不覺得委屈麼?”我抬眼看他眼裡閃過一絲詫色,笑道:“多日前在茶樓聽過安公子對京城‘超級花魁’的一番高論,所以得知。但是安公子,做生意,難免與客人出入煙花場所,公子對青樓女子如此深惡痛絕,怎麼與人談生意呢?”
“姑娘怎可拿自己與青樓女子相提並論,姑娘是良家女子,做的是正當生意,今日與姑娘一番談話,姑娘的經商之道也令在下佩服不已,在下在姑娘手下做事,並不委屈。”安遠兮沉吟道,“何況遠兮早已立志從商,平日讀了不少相關書籍,也知道與人談生意出入煙花場所不可避免,已有心理準備,我不會把公事和自己的個人好惡混為一談的。”
他這番話,聽到旁人耳裡絕對是在情在理,聽到我耳裡,卻格外諷刺。我的唇角浮起潮弄的笑容,看了安遠兮一眼,淡淡地笑道:“安公子理解是最好,當然,如果公子真的很為難,也可與我說,我可以自己處理。這事反正還早,現在不用那麼急去想怎麼辦,先把眼前的事處理妥當吧,你明日就可以來開工,看看四周的環境,方便你制定規矩。”
他聽我這麼說,微微皺了皺眉,大概對女人去談生意有些看法吧?但終歸沒有說什麼,答了聲,“是,那在下先行告辭。”
安生跟他出去之前,回過頭笑著望我:“葉姐姐,我以後可以跟著公子來嗎?”
我溫和地望著他,笑道:“你想來就來吧,不過別給你家公子添亂。”
“我曉得,謝謝葉姐姐。”他笑眯眯地道,高高興興地出去了。
我把身子軟在椅背上,想著終於找到個傻瓜解決了一個麻煩,笑起來。以安遠兮這種決意從商又初出茅廬的人,最希望是在這一行幹出成績獲得肯定,不管是老闆的肯定,還是他母親的肯定,因此他會拼了命地做事,希望做出成績證明自己的能力。所以我一點兒也不擔心他沒有實際經商經驗這個問題,他會比別人多花十倍的時間去學習和累積。只要不是技術工種,用人要用新不用舊,這是我以前在深圳打工的時候,跟我那老奸巨滑的香港老闆學的,用新人的好處是,工資付得比熟練工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