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緝苦笑道:“但願如此吧。雖然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我總覺得這事情不太對,諸葛亮詭計多端,張飛趙雲勇冠天下,此番季漢集舉國之兵來偷攻冀州,逼得陛下以祭祖之名行遷都之事。本以為此戰必會打得慘烈之極,況目持久,就算不打個三年兩年,一年半載也絕對下不來。可是眼下,他們卻如此輕易被我們擊敗,我總覺的有問題,若是季漢兵力不足,他們卻能擋住新五營的回防,若是季漢兵力充足,卻被我們打得連連敗退。雖然此次得尚書令之助。西線突然間增兵,佔據了兵力優勢,但若說這些屯田兵的戰力能有多強,我還是抱以懷疑。”
杜會笑道:“君侯謀士世家,想事情未免總是未慮勝,先慮敗,此次莫說與大將軍對敵的只是一個張飛,就算是諸葛孔明在此,突然間面對數量達到十萬的增援大軍,就算不戰也會嚇跑的,我實在敬服武帝陛下,正是他當年設軍刻,置軍屯,使冀州隨時擁有十萬備戰的大軍。這支人馬,是季漢絕對想不到的。季漢不是敗在大將軍手中,而是敗在了武帝陛下手中,敗在了尚書令手中,若沒有這支大軍。沒有尚書令迅速的將這支人馬送往前線,我軍可能真地面臨君侯所說的那種況日持久的激戰了。”
荀緝知道自己的憂心無人能解,包括大將軍在內,幾乎所有的人都太樂觀了,渾沒想到眼下的情況下,這種勝利可能存在的巨大危機,魏軍線上前的人馬太多了。糧劃的消耗量也太大了,而冀州所有地糧草已在不經意間全部集中到了鄴城,如果鄴城沒有閃失的話,以鄴城靠近前線的地理位置,以鄴城的高城深池。絕對可以成為大軍勝利的最重要的保證,但是,若鄴城有失呢?
荀緝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詭異可怕,這是不可能的,鄴城怎麼會有失,鄴城可是大魏國的都城,就算城中只有千人,便足可以抵住數萬雄兵。鄴城是當年北方霸主袁紹的都城,當年武帝攻鄴城,數次不下,斷斷續續打了兩三年,最後還是袁尚袁潭兩人相攻,袁尚離城,乘著城中草藥無人,曹操親領大軍渡河北上,重重包圍,四面攻打,挖地道架雲梯,用盡了攻城之計,卻無法破城,最後連曹操都被箭射透頭盔,除些死於城下。後來曹操用計攻破回來救援地袁尚,決開漳河水淹鄴城,兼著城中兵馬大損,箭盡糧絕,又執袁尚衣服印綬誘降,直到城中守將審配之倒審榮偷開城門,這才攻入城中,象這樣一座堅城,實在是不必要擔心它的安危,更何況眼下鄴城經曹魏數十年經營,早就固若金湯,就算季漢本領再強,也無法靠一支奇兵來破城吧,幾個奸細,著實是算不了什麼。
可是,荀緝想,為什麼我的心越來越忐忑不安呢?
這種不安幾次出現過,事實上他曾仔細的想過,也曾提醒過大將軍不要進攻過快,不要離鄴城太遠,他擔心的就是糧草。
眼下,離鄴城越來越近,他的擔心也越業越濃,他忽然警覺:“如果鄴城真的發來了糧食局草,那麼自己在路上肯定會遇到,現在還沒有遇到,難道說那個次日發糧的承諾成了虛的?”這個念頭一起,剎那間已是冷汗淋淳,若是當真的話,那麼尚書令想做什麼?幾個奸細重要,還是前線二十萬大軍重要?若是旁人也就罷了,衛凱何許人,難道他竟會不知?不,他是知道地。那他要做什麼?他難道是要在這緊要關頭協迫大將軍。想向大將軍要什麼條件?不應該啊,就算是他與大將軍不睦,也不應拿這等大事來堵氣,更何況從來沒有聽說過他與大將軍有過什麼過節,若不是針結大將軍個人,那還能是為什麼什?官麼?權麼?還是……
天氣不算熱,但荀緝已是通身的大汗。
離開了終日糟雜的軍營,擺脫了終日處理不完的軍務,騎馬走在催糧的路上,他地頭腦一下子被開啟了,於是,一個念頭突然出現了,這個念頭如同水底野獸的影子,雖看不分明,卻已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