奼媐受母訓斥後踩著積雪走在山路上,一個人站在山崖邊捏著雪球氣鼓鼓的扔丟山崖下,對著茫茫雪原氣問:“哪有什麼女王?花屋花頭圈都是女王的,哼!女王女王……你在哪裡——”
她就是仙巫長老和女王、華胥同日所生的那個嬰兒。奼媐出生那日正是洪水氾濫,將她、女媧、伏羲分隔天地各一方,自然沒見過女王,只是常常聽娘和族人提起;就是這種人們的追憶,常常使她覺得自己在實際生活中的公主地位總是在女王的傳說中搖搖欲墜。她懷疑過女王的存在,更害怕女王的出現,有時受好奇心的使然又打探有關女王以及女王的模樣。這種由人性生出的妒忌和窺探的複雜心態,為日後她與女媧以及伏羲相處的故事裡,設定了一個敢於直面女媧爭情鬥愛、為保護和支援伏羲推進文明發展程序挑戰母親的叛逆者奼媐。
奼媐這會正生著悶氣無聊眺望遠處,看見山谷的盡頭有一個黑影正向這邊移動,她忘記了所有的不愉快,向移動的黑影揚手高喊:“喂——,啊——”
黑影停下來揚手回應,隱約可以聽到他的叫喊聲。奼媐更是興奮大喊大叫。奼媐喊叫驚動了仙巫長老和族人們,大家紛紛跑上雪坡,順著奼媐指的方向人們看到了那個越來越近的黑影,大至可以辨認出是一個揹著另一個慢步走近的人影。議論的族人們紛紛打量拄杖挺立山崖瞪高遠望的仙巫長老,族人們大都習慣依照兩長老的反應相機行事。這十多年山中避難的群居生活,族人們已經適應在沒有女王出現權力真空的特定社會環境裡,迷信和崇尚兩長老的意志作為自己行為準則;兩位長老實際取代了女王成為族人的精神領袖。對於既將回歸伏羲氏族的女媧來說這將意味著什麼。
伏羲揹著沉睡的女媧越來越走近夢寐以求的伏羲氏族,他的族人們也看清楚了他和他揹著的女媧,族人們的叫喊聲吵醒了伏羲背上的女媧,她從伏羲背上滑下,惺忪的睡眼還沒看清雪山上的人群,族人們倒是先看清了圍纏在她胸上的蛇皮帶,紛紛下跪頂禮膜拜。伏羲和女媧一時還沒愣過神來,仙巫長老已拄杖急步走近,單手叩撫胸前禮見女媧有些激動道:“女王,你回來啦——”
女媧受驚退步躲在伏羲身後,仙巫長老慌忙跪地俯身拜見女王,“女王,我沒有保護……女……女王……”激動的仙巫長老自責得再也哭說不下去,俯趴雪地抽泣涕哭。女媧這時才想到自己不是女媧而是女王的身份。她從伏羲身後慢慢走出,低頭打量著披散的長髮有白有黑的仙巫長老,漸漸挺著胸膛左右擺動兩肩,極力想擺出一付居高臨下的王者架勢;可在伏羲眼裡女媧的裝腔作飾有些滑稽可笑。女媧氣瞪一旁正在偷偷取笑的伏羲,大概自己也覺著裝腔作勢得渾身不自在又恢復了她可愛的常態,笑著伸手扶起跪在雪地裡的仙巫長老,努力讓自己平和,笑問,“你是……”
還在抹淚的仙巫長老急忙搶白:“我是仙巫長老……”
仙巫長老嘴裡說著雙眼在打量女媧身邊的伏羲,接著又張望他倆身後的來路,一定是沒有看見應該還有後來的第三者,清咳了幾聲輕語探問:“女王,你娘呢?在哪裡?我去……”
女媧一把拖著急於向山谷口去的仙巫長老,雙眼乏紅淚已盈眶,哭噏的嘴說不出一句話。伏羲上前替女媧說明,“女媧的娘被水神吃了。”
仙巫長老沒有在意伏羲稱呼女王的口誤,倒是聽明白了先王已落水遇難,慌忙面向山谷口渭河方向再次下跪磕頭哭拜。伏羲和女媧扶起她,仙巫長老已是老淚滿面泣不成聲。
仙巫長老領著女媧和伏羲走進部落,族人們早已跑下雪山站在花屋下亂石堆前迎接女王的迴歸。站在人群裡的奼媐那雙不安分的媚眼痴痴盯望著女媧身邊的伏羲。伏羲健美的肌體、紫氣英俊的臉龐牢牢吸住這位情竇初開的少女晶亮爍爍的目光。對這位少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