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整理好隊伍,開始向飛行組的首長報告。
“飛行組長同志,特種兵集訓大隊首跳官兵集合完畢,請指示。”
“以班為單位準備登機。”
“是!”
在黃志華的帶領下我們迅速登上運輸機。教導隊的董曉曉被戲曲性地分在了我們班。
經過程式般的各種報告後,飛機在機艙內緊張地氣氛中飛向藍天。
“女兵同志,歡迎加入示範班的隊伍。害怕嗎?”黃志華關心地問董曉曉。
“還好,謝謝你班長。”
“沒事的,放鬆一點,等會實跳的時候我讓男兵先來,你最後好了。只要記住地面訓練時的動作要領,就一定能成功降落。我第一次跳傘也和你們一樣的緊張,不怕同志們笑話,就差尿褲子了。”
換作平時,黃志華這樣地講話早就引來了一片笑聲,而此刻他所講的內容幾乎耳聞即逝。心跳隨著飛機的緩緩升空變得無法平靜。
朱亞洲正坐在董曉曉的對面,低頭不語。
黃志華問:“怎麼了,朱亞洲。是不是害怕了?把頭抬起來。”
當朱亞洲將頭抬起的那一刻發現董曉曉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朱亞洲的嘴角勉強上揚,輕輕一笑。見董曉曉的表情卻依然平靜,於是朱亞洲再次將頭低下。
“飛機進入一千米高空。機艙門已經開啟。班長同志,請迅速組織跳傘。”運輸機裡傳來了飛行員的聲音。
“有沒有決定第一個跳傘的……”沒等黃志華將話說完,朱亞洲已經站到了艙門前。
“我先來吧。”朱亞洲對黃志華說。
“好樣的。準備…跳…”
沒等黃志華將命令下達完畢,朱亞洲已經躍出艙門。
與此同時董曉曉擔心地用雙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董曉曉做出這樣的舉動,可能只有班裡的戰友和我最清楚。她在擔心朱亞洲的降落傘如果不能順利開啟,失去的不僅僅是同期集訓的戰友更是自己心中深愛的男人。
看著戰友們一個個勇敢地跳出艙門,我嚇得雙腿發抖,就連睜開眼睛的勇氣都無處可尋。
“班長,我能不能不跳,我有恐高症的。真的。小時候…爬樹…那個…”我語無倫次的對黃志華說。
“你想找死是不是?”
“我不想找死,可我跳下去就真的死了。”
就在我和黃志華對話的過程中董曉曉不屑一顧地插話說:“真不是男人。然後縱身一躍離開機艙。”
黃志華大喊:“聽見沒有,你連她都不如。人家女人都看不起你。”
“我真的有恐高症的。要我說什麼你才相信。”
“好吧,張子寒同志我理解你。不過就算你不跳也得到艙門前感受一下吧。回去後再好好訓練,為下次做好必要地準備。”
我帶著複雜地心情緊閉著雙眼,很不情願的站到了艙門前。飛機執行帶來的強大氣流逼得我無法呼吸。站在一千米的高空隨時能夠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和死亡的來臨。眼前殘酷的現實和高度的恐懼帶來的痛楚已經深入骨髓。
我本能地挪動雙腳企圖後退。當感覺自己的屁股被某中物體擊中的瞬間我已經離開艙門。我被黃志華踹出了飛機。隨著身體的迅速墜落,腦子開始‘嗡嗡’作響。我清楚地意識到自己這次是逃不過了。腦海裡想到了家中的父母;想到了為我煮紅雞蛋的爺爺、奶奶;想到了還讓自己一直牽掛的張裕,短短的瞬間,我想到了許多許多。
幾秒過後,降落傘在逆流的空氣中迅速開啟。一種巨大地反作用力將我快速墜落的身體託了起來。我睜開眼睛,一根根的傘繩牽引著我的身體在空中翱翔。藍天白雲是如此的近在咫尺。
地面上的一些物體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