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三次,每次經筵所有六部,左右都御使,內閣大學士和有爵位的朝臣勳戚都要一體參加,還有給事中、御使也有一些人要去聽講。
皇上在文華殿面南坐定,傳諭百官進入,行禮如儀,禮儀過後翰林院中優秀講書官站在講臺上演講,右邊講官講授的是四書,右邊講官所講授的是歷史。
這種活動,只有講官可以口講指劃,其他人都要凝神靜聽,連皇上都不能例外。
而且特別講究姿態和規矩,禮儀也特別繁瑣,時間長且枯燥,十分無趣。
但這種繁文縟節是國家的重要制度,必須要進行。
早朝之後就是經筵,昨夜下了一場小雨,文華殿不遠處的甬道有些積水沒有滲乾淨,地面有些溼滑,四皇子遠遠看著大皇子在兩個侍衛的攙扶下還摔了一跤。
眼下正是兩人爭奪儲位的時候,四皇子暗恨大皇子是個廢物確還佔著茅坑,於是大皇子這一跤摔的他好痛快。
在後面得意念叨:“前人大滑,後人知警。”是諷刺味極其濃厚的打油詩句。
就是你這麼一摔,可給我替了醒。
四皇子越回味越覺得自己這詩句寫得好,反正大皇子聽不見,就呵呵的笑出聲來。
誰知道身後徒然響起有些稚嫩的聲音:“更有後人知警。”
四皇子回頭一看是個白白嫩嫩的小人,雖然稚氣未脫,但相貌已顯出英氣,此時神色冷峻,更添威嚴之氣,眉毛很像林孝珏。
四皇子心中罵道,怎麼是這個小兔崽子。
想著自己諷刺他爹的話被小崽子聽見,不僅聽見,小崽子還敢出言回諷,整個人都不好了。
昨天那幫文官還在罵他沒兒子,現在別人的兒子就來找他不痛快,真欺負他沒兒子可以幫忙嗎?
這個黃雀在後的人正是大皇子的獨子長皇孫。
長皇孫看叔叔黑著臉看著他,那意思有不滿還有些嫉妒,不滿他就明白,嫉妒他就想不通是怎麼回事,臉一沉,哼了一聲:“看你還敢不敢背後說人壞話。”比較他還是個孩子,有些憤怒藏不住。
四皇子嘶的一聲瞪著他。
長皇叔做了個不知羞的動作:“欺負小孩子。”然後小跑著去前面找爸爸。
四皇子看著他的背影低聲罵了一句:“小兔崽子,早晚收拾你。”
跟長皇孫惹了一肚子氣,四皇子一偏頭正好看見六皇子帶著內侍走過來,經筵大事,他們這些皇子也不能缺席。
四皇子看著前面父慈子孝的爺倆心中一動,站在原地等了六皇子一下:“六弟,怎麼才來啊?耽誤了時辰,父皇可不饒你。”
六皇子這才發現前面站的是二哥,玄衣金邊,玉冠錦飾,他就那麼負手而立的看著他,氣質十分尊貴,他劍眉入鬢,鳳眼如鷹,就跟他父皇長得一個樣。
六皇子皮笑肉不笑的走上去:“這不是四哥嗎?近來來可好?”盯著四皇子的臉自己看,神情嚴肅:“沒有黑眼圈啊?天天吵著立儲之事,四哥還能睡著覺啊!”
四皇子以前睡不著覺,所以總是黑眼圈,最煩別人拿這件事來取笑他。
仇恨記在心裡,神情嚴肅道:“六弟不要亂說,立儲的事還要父皇和滿朝威武商議之後才能作數。”
六皇子一哼:“我還以為四哥已經志在必得了呢。”
四皇子挑挑眉:“六弟也是父皇的皇子,大哥是個病人,有辱國威,你我都有機會,六弟也不要自爆自棄。”
六皇子聽了一甩袖,往前走著,他哪裡自暴自棄了?可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也沒佔,不然誰不想做皇帝。
四皇子兩個大步就跟上了六皇子,笑道;“怎麼六弟不愛聽?”
六皇子回頭惡狠狠的看著四皇子:“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