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林黛兒搖頭道:“瀛元給風寒笑下令,除非西唐王出城,由風寒笑代替他瀛元接受西唐王的臣子之禮,否則拒不受降,而且還要風寒笑攻破西唐城,砍下西唐王的人頭。”
楚歡皺起眉頭。
“當時西北十之**都已經在秦軍手中,西唐城算得上是一座孤城,瀛元的大秦鐵騎也在關內橫掃天下,所以他以為天下間無人能違抗他的旨意,便是要投降,也要按照他的想法投降。”林黛兒冷笑道:“他自以為雄韜武略,其實只是一個嗜殺成性的屠夫而已,父親自然不會屈服在屠夫的屠刀之下,堅守西唐城,硬是又撐了一個多月,秦軍損失也極為慘重。”
楚歡微微頷首,聽得林黛兒又道:“雖然西北當時都已經在秦軍鐵蹄之下,但是西唐城久攻不下,風寒笑的重兵都被拖在西唐城,那些之前降服秦國的勢力便又蠢蠢欲動,而且已經有不少亡國殘黨開始重新集結,風寒笑自然知道西唐城久攻不下會產生的後果,所以最後再次要和西塘議和……!”
楚歡嘆道:“這一次條件自然不會再苛刻了。”
林黛兒微點螓首,“風寒笑承諾父親,不但保證西唐王的絕對安全,而且他還聲稱已經得到瀛元的同意,會在洛安京為西唐王修建王府,以親王之禮相待。城中的百姓,也會秋毫無妨,父親得到了風寒笑的承諾,這才開門歸附。“
“洛安京城有西唐王府?”
“西唐王府,只存在了不到五年。”林黛兒冷笑道:“風寒笑雖然說瀛元不會對西唐王下手,但是父親卻是很為憂慮,他後來跟著風寒笑在西北平亂,建下許多戰功,並非是為了自己的前程,而是為了用戰功表明西唐的歸附,以此來更加穩固地保護西唐王。”
“即使如此,那後來林將軍為何……!”楚歡皺起眉頭,心存疑惑。
“父親是西唐舊臣,而且當時西唐國的不少舊將還在父親的統帥之下,再加上西唐王在洛安京安然無恙,你說瀛元那狗賊當真會放心嗎?”林黛兒粉拳握起,“母親當初就說過,父親經常在半夜驚醒,他害怕瀛元忌憚西唐王的存在,有朝一日會對西唐王痛下殺手,所以他一直嚴厲叮囑當初那些西唐舊將,在京中一定要小心謹慎,低調做人,絕不能有絲毫的疏忽,免得連累了西唐王。”說到此處,林黛兒的身體輕輕顫抖,“可是,父親的擔憂,最後卻成真。”
第九零四章 血案
瀛元的性情,楚歡並無真正的定論,但是從瀛元的點點滴滴以及目睹耳染,他知道瀛元骨子裡是個殺性很重的人,如果說立國之前縱橫天下充滿了霸者氣概,在立國之初也曾有明君跡象,但是後來發生的諸多事情,卻漸漸讓瀛元骨子裡的殘暴顯露出來。
瀛元性情之中帶有暴戾之氣,而且頗有些反覆無常,曾經許多開國功臣,便因為一不小心觸怒瀛元,便被瀛元毫不留情予以剷除。
但是楚歡隱隱覺得,皇帝並不是一個昏聵無能之人,他設下驚天大局,誅滅安國公一黨,以風雷之勢掃平朝中一大勢力,計劃周密,乾淨利落,這當然不是老邁昏庸之人可以做出來。
楚歡甚至覺得,瀛元誅戮臣子的目的,並不是心情暴虐喜怒無常,他一度懷疑這只是瀛元故意披上一層暴虐的衣裳,實際上卻是在為穩固自己的權勢痛下殺手,他是開國之君,手底下的臣子來自四面八方,有從一開始便與他一同馬踏天下,患難與共的嫡系舊臣,也有後來投奔其下,更有那些降臣降將。
能夠共患難,卻未必能夠共富貴。
瀛元的嫡系臣子,自以為從龍出世,少不得生出驕橫傲慢之心,皇帝看在眼裡,心中未必舒坦,而對那些降臣降將,瀛元自然更是忌憚。
楚歡此前對林慶元的事情並不算很清楚,但是林黛兒此時緩緩說來,楚歡心中便有些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