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眾人客氣幾句,洪勝濤已經笑道:“楚督,為了迎接你的凱旋而歸,朔泉計程車紳們,已經在北望樓為您準備了接風宴,還請楚督辛苦一番,過去喝上幾杯水酒。”
“破費破費。”楚歡立刻道:“這一路奔波,確實有些勞累,北望樓的接風宴,本督就心領了……!”見眾人有些尷尬,也知道他們為了操辦接風宴,必然花了心思,只是卻也知道,真要是往北望樓過去,少不得觥籌交錯,大半夜也未必能夠散去,他此時還真是有些睏倦,也不好拂了眾人面子,向老太爺道:“老太爺,北望樓辦酒宴,太過勞煩,不如這樣,咱們往您府中,粗茶淡飯,飲幾杯水酒如何?”
老太爺笑道:“既然楚督不想大張旗鼓,這樣也好,我府裡還真有一罈好酒,那可是老朽珍藏了幾十年的美酒!”向洪勝濤等人道:“你們當然知道那壇酒,也一直在打著主意,今日楚督既然開口要飲酒,正好便宜了你們幾個。”
洪勝濤是個愛酒之人,聽老太爺這樣說,顯出欣喜之色,道:“老太爺,你那罈子酒,可是等了我十年,今日終於可以一嘗為快了。”
老太爺呵呵笑道:“就怕你兩杯下肚,三天都爬不起來。”
計較已定,一路上鑼鼓喧天,進了城去,楚歡又與眾人一番解釋,眾人聽說楚歡不去北望樓赴宴,而是隨便吃點粗茶淡飯,不但沒有不悅,反倒是覺得楚歡果然非同尋常,若是換做別的官員,莫說立下了如此大功,就算有些雞皮蒜冒得喜慶事,那也是少不得大講排場,鬧得全城盡知。
老太爺派人先回府中,安排酒席,楚歡總想好好看看琳琅,可是畢竟大庭廣眾,堂堂總督,也不能老往琳琅身上瞟,心下卻是想著既然已經回來,少不得會與琳琅單獨在一起。
琳琅陪著老太爺上了馬車,楚歡則是騎馬而行,一行人到了蘇府,知道蘇府備一頓酒宴也很麻煩,不少人紛紛辭去,卻也還是留下了五六桌人,在內堂安排了一桌,自然是專門給楚歡準備,其他人則是在正堂赴宴。
內堂是一張圓桌,除了西關七姓幾位家主,蘇家老七蘇仲彥也在座,蘇仲彥當初落難在雲山投奔琳琅,因為兒子蘇貞的事情,也是對楚歡有過不滿,甚至一度厭惡楚歡,可是後來楚歡為蘇家出謀劃策,而且到了西關,對包含蘇家在內的蘇家七姓十分的照顧,雙方已經結成了一個利益體,如今楚歡身居高位,蘇仲彥對楚歡的態度早已經是大不相同,十分的恭敬。
他知道楚歡對自己的兒子蘇貞沒有什麼好感,甚至因此特意讓蘇貞迴避,免得被楚歡看見心裡不痛快。
琳琅本來是一介女流,而且是晚輩,論理上不得這內堂席,但是老太爺卻還是將琳琅安排在席上,雖說琳琅和楚歡的婚事還沒有宣揚出去,不過洪勝濤這些老傢伙那一個比一個精明,早就知道楚歡看上了琳琅,少年風月,眾人心知肚明,琳琅在座,自然沒有任何人反對。
老太爺對琳琅和楚歡的婚事,那是大大的贊成,於工來說,西關七姓和楚歡是一個利益同盟,雙方有著共同的利益,琳琅出自西關七姓,這一樁婚事一旦結成,必然會讓本就頗為牢固的官紳一體更加的牢固,於私而言,因為當年的事情,老太爺對琳琅也是有著愧疚之心,心裡想著琳琅一人在雲山支撐家業,蘇家本族落難之時,琳琅不計前嫌,對蘇家本族十分的照顧,看著琳琅一個女人擔負著極大的壓力,老太爺卻也是於心不忍。
他自然知道,琳琅當初嫁給了范家,過得十分辛苦,後來更是離開范家回到孃家為父親分憂,這個時代而言,以琳琅的年紀,已經不小,離了范家,卻也不能沒有一個男人照顧著,女人中就是女人,便是再強,也需要一個男人的懷抱,而楚歡當然是最佳的選擇。
今夜酒宴,他故意將琳琅安排在楚歡的身旁,無非是知道兩人許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