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楚已經嘆道:“公公有所不知,楚督自來西關之後,日夜憂心,為了西關的太平,不敢有絲毫怠慢……從年前開始,先是肖煥章叛亂,後來朱凌嶽更是起兵造反,楚督領兵親征,定北山,平天山,風餐露宿,風吹日曬,凡事都身先士卒……!”搖了搖頭,一副苦悶之色。
“宋公公,俗話說得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杜輔公也是苦笑道:“楚督操勞過甚,這突然一下子,便倒了下來,我等都是焦急如風,你說西關正是緊要時候,楚督又怎能病倒?”
宋公公張了張嘴,楚歡卻已經道:“無妨無妨,本督乃是朝廷官員,奉聖上囑託,就是要造福一方,便是下不來床,也是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宋公公,你從河西遠道而來,可是奉了聖上旨意?不知聖上有何旨意?”
宋公公這才正了正神,道:“不知楚督竟是病的如此,雜家……哎,楚督多多保重身體才是。雜家前來西關,是奉了聖上旨意,前來傳旨的。”
“哦?”楚歡忙伸手道:“快快快,扶本督接旨……!”他強撐著站起身,身體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要跌倒。
祁宏已經快步過去,扶住了楚歡,只走了兩步,便見楚歡一陣劇烈的咳嗽,祁宏拿了一塊白色的手帕遞給楚歡,楚歡接過,按在口邊,低下頭,一陣咳嗽之後,擦了擦嘴唇,這才將白帕遞給祁宏,宋公公睜大眼睛,此時看得清楚,那方本來潔白如雪的手帕上,竟然有一塊殷紅一片,毫無疑問,楚歡竟然吐出血來。
他微微變色,見楚歡還要過來,忙道:“楚大人,楚大人,不必了,不必了,你病成這個樣子,還是……還是站著接旨吧,雖然不合規矩,可是也只能如此,只盼諸位不要張揚。”
公孫楚肅然道:“宋公公仁善無雙,體恤臣下,我等都是感激不盡,不敢多嘴多舌。”
宋公公這才取出聖旨,開啟來,尖著嗓子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紹登大寶,已歷二十四載,天地承平,萬民福康。自古帝王統御天下,必以敬天法祖為首務,而敬天法祖於至誠之心,不容一息有間。是以宵旰焦勞,無日不兢兢業業也。立天獨統,承天福祿,今歲朕之六十有五,龍騰於天,為示龍威福德於萬民,今歲首秋月,祭天賀歲,特宣西關總督楚歡赴河西共慶天歲,恩施萬眾。欽此!”
宋公公尖著嗓子宣完之後,這才捲起聖旨,走上前去,雙手交給楚歡,楚歡在祁宏的攙扶下,雙手接過,恭敬道:“臣西關道總督楚歡接旨!”又道:“宋公公,快請坐!”
公孫楚已經十分客氣地指引著宋公公在旁邊坐下,早有人端著茶水點心進來,楚歡收起聖旨,在祁宏攙扶下重新坐下,這才感慨道:“原來是聖上六十五歲大壽,要祭天賀歲,當真是……當真是普天喜慶之事……!”又是一陣咳嗽,才道:“宋公公,聖上龍體可好?”
宋公公笑道:“聖上參道修行,那是神仙之身,與天地同壽,自然是龍體健康。”
“那就好,那就好,聖上龍體健康,便是普天萬民之福,也是我等做臣子的福氣。”楚歡氣息虛弱,“宋公公,聖上是首秋月祭天賀歲,也就是還有不到兩個月了。”
“是啊。”宋公公笑道:“如今河西上下正在緊急籌備聖上的壽誕,聖上宣了幾道旨意,宣幾位大人前往河西共慶,楚大人也在其中,那是聖上器重,可喜可賀啊!”
楚歡微微點頭,忽然問道:“除了臣下,不知道還有哪些大人要往河西共慶?”
“這個雜家還真是不太清楚。”宋公公笑道:“聖上傳了數道旨意,雜家只是其中一路,其他幾路,也不知去往何處。”
楚歡點點頭,再次問道:“是了,宋公公可知道水漣水公公?他如今可好?”
“水漣?”宋公公一怔,有些茫然:“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