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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平時也參與同事們的說說笑笑,中午休息時,湊個熱鬧打上一通撲克也是常有事。人們一直只當她是個內向而不善辭令的人而已,並不認為她內心有什麼苦楚而自我封閉。可是,今天(準確點說,素蘭的觀察已有多日)情況有了質的方面不同,素蘭感覺到方芩無論是對答,還是肢體的小動作,都在流露著一種惆悵,不是由於身體一時不適,工作出現差錯的那種情緒變化,因為女人對女人的惆悵是特別敏感的,上天給了她們一種相互間穿透性極強的心靈感應。如果說談話之前,素蘭對方芩關心多過同情,此刻卻已是同情多過關心了。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更有一份沉重的傷感。

方芩社會圈子幾乎等於零,老同學,老熟人也極少聯絡,是一個“兩點一線”的女性,除了上班――回家,還是回家――上班。已經完全是個成熟的女性,可她一生中去得最遠的地方就是下鄉落戶的郊區。辦公桌上那部她和素蘭共用的電話,對她其實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她從來不會主動去接聽來電,因為沒有什麼人會找她。可素蘭就不同了,她在單位內似乎和人人都打交道,分局的一百多位同事,她沒有不認識的。在外面的朋友數量雖然少了些,但比起方芩來說,絕對是綽綽有餘的。自然,她的所見所聞就會不少,單位裡那些不幸女性的故事也基本有個瞭解。方芩的生活軌跡,方芩的行為表現,她見過,其過程與那些現在已經淪為怨婦的人沒有絕對的兩樣,差異的只是具體的主角不同。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方芩比對別人更為關心和同情,而且越想越難過。她是精明的女人,她慶幸自己沒有讓丈夫去闖什麼天下,去下什麼“海”。她對男人把握得很好,任何事情都可以對丈夫百依百順,唯有兵分兩路不行。無論在外面有多高的金山銀山等著丈夫去白挖,她都不會過多的心動,她認為,一旦金山銀山搬回來,丈夫可能就一去不復返了。丈夫不守著家,不守著妻子,就和小孩子老到外面玩一樣的道理,結果心還能不變野?她還認為,長痛不如陣痛,拖住丈夫也是難,但丈夫出了軌你就更難了。前者無非是吵個架,後者你可能是雞飛蛋打,到頭來連個吵架的人也沒有了。

方芩哪有素蘭如此之心計,她只當自己的忠誠就可以換到丈夫的忠誠。看管好丈夫,她覺得似乎有些太俗太累,何苦呢,男人真是要變心,就是在身邊你也攔不住。對這種男人哀求,哭鬧,撒野,阻攔,她做不到,她認為既沒有了女人的自尊,又失去相互間的信任,還談什麼真正的愛情。她只是但願情況並不象自己一度疑慮的那麼嚴重,世上的男人到底還有許多是好的。她想了想,單位裡不少女同事的丈夫也在外面做生意,分隔的距離比她的更遠,但是,別人不也是相安無事,恩恩愛愛的嗎?的確她說的是事實,素蘭的那份怨婦名單也是事實,但是,不幸的是,方芩最後進入了素蘭那份名單,而不是那個自我安慰的幻想之列。

事情發生後,她很想找人傾訴傾訴,特別是素蘭,但是,多麼的難以啟齒,正經的東西都不善於去說,何況這類事情,你怎麼能說“在皮包裡發現了避孕套”。難道還要把丈夫的種種解釋和藉口也告知於天下否?其實不必對丈夫再深究了,天底下還有什麼人比妻子更瞭解丈夫的呢。兩三個月不回來一次,回來了連說累累累,上床要不是快速解決一次,或就是倒頭大睡。甜言蜜語沒有了,永不滿足的求愛沒有了,甚至那條往日生硬得讓人生疼的棒棒也疲軟無力了,完全是為應付才強打精神。

方芩多麼希望是自己想錯了,或是誤會了丈夫,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了素蘭的提醒太多而變得神經過敏。丈夫不會那麼做吧?在她的印象中他是個挺老實的人呀?如果說Zuo愛不夠熱情,可能他真的是為掙錢給累死了,你瞧他人也黑了,也瘦了,還開始出現了謝頂。可是,那盒避孕套,以及丈夫對此的解釋完全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