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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凌轅鬆開赫爾曼沉默了一會,緩緩的點了點頭。

二、

“你跟我來”赫爾曼說完便向著樓上走去,凌轅趕緊跟上。

原本富麗堂皇的會客廳變得一片狼藉,地上都是碎玻璃,四周的牆壁還殘留著燃燒後留下的黑痕。而一股汽油混雜著酒精的氣味不時鑽入鼻孔。

凌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也能猜到這就是這兩天暴亂分子們留下的傑作。而且想必是因為自己才使赫爾曼也受到了牽連,想到這裡心裡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赫爾曼先生,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凌轅急於知道駱欣的情況,對赫爾曼讓他上樓覺得很茫然。

赫爾曼沒有說話只是眼睛看向了窗外。

凌轅快步走到窗前,向外看去。Uepi島最高的建築物 —— 一座法式鐘樓上吊著一大一小兩具屍體。其中一具是女性屍體,屍體的頭部被散亂的頭髮遮住已經看不到死者的面容。兩具屍體都赤身露體一絲不掛,女屍的胸前有兩個碗口大的創口,周圍的血液已經凝固成烏黑色,顯然Ru房已經被暴徒割去。兩具屍體所遭受的創傷令人不忍目睹,兇手之殘暴,用散失人性亦不足於形容。

由於凌轅所處位置與鐘樓尚有較遠距離因此並未能看清更多細節,但遠遠看見寒風中懸掛的屍體他的心已經痛到扭曲,但面部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

凌轅慢慢轉過頭看著赫爾曼,赫爾曼沉重的點了點頭。凌轅面向窗外,如同一尊雕塑。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感覺,單單一個痛字如何能夠表達那種碎裂如粉末又溶於神經末梢的折磨。

從這一刻起,他產生了一種自己都未必意識到的變化,一種由仇恨、無奈、悲哀、痛苦。。。。。諸多種種這世上與快樂、幸福、怡悅相反的陰面的複雜感覺混合而成的無形力量緩緩注入軀體。而這一切所帶來的卻是沒有表情,沒有眼淚,甚至沒有知覺的表徵。

赫爾曼沒有看到預想中的悲痛欲絕以為凌轅承受不了巨大的打擊而精神崩潰。老人走到凌轅身旁,想要給他一點安慰,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好將手搭在凌轅肩上重重拍了兩下。也許只有這樣才可以給他傳遞一點力量吧。

“謝謝你,赫爾曼先生。我沒事,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凌轅平靜的對赫爾曼說。

赫爾曼點點頭,展開雙臂擁抱了凌轅,然後轉身下樓,留下凌轅一個人站在窗前,面對滿目瘡痍的小鎮長久的站立。

從這一刻起這個男人似乎產生了某種變異,或者只是一直隱藏在本性中從未顯現的某些元素在刺激下開始呈現。

三、

所羅門逐漸平靜下來。

雖然霍尼亞拉的街上還是冷冷清清,雖然滿地的垃圾和燃燒的殘骸向人們傾吐著這個美麗的太平洋島國剛剛經歷了一次殘酷的浩劫,但包括Uepi島在內的整個所羅門局勢確實像赫爾曼說的那樣已經穩定了下來。

三三兩兩的澳、新軍人和不時能見到的裝甲運兵車讓人的神經不由自主的繃緊,但對於華人和移民們來講這些異國軍人是他們最大的保護神。

凌轅手裡提著小小的黑色皮包,風衣搭在他的手臂上與一大群華人站在霍尼亞拉海港的9號碼頭等待著那艘來自“中華民國”的客輪。

在相關勢力的左右和干涉下傑尼斯達爾總理還是解散政府流亡南美了,反對黨的本傑明如願坐上了總理寶座。以本傑明極端民族主義的政治背景新政府上臺後移民的日子肯定還是不好過,就算這幾天維和部隊控制局面的情況下仍然發生了數起針對華人的襲擊事件,而從政府對此類事件敷衍的處理態度就不難看出他們與暴亂說不清道不明的瓜葛了。

為了自身安全,華人們顧不得在這裡用血汗累積而來的財富只好被迫離開所羅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