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月宮還是人界都陷入一片漆黑,哮天犬的情形更是令人擔憂,許久未見一絲好轉,骨骼更像是放鞭炮般噼噼啪啪響個不停,毛孔中流出的暗黑物質被穿梭在其體內的月之精華吞噬。
“哮天犬……”不知何時,二郎神楊戩騰雲而至,望見四肢不停抽搐,彷彿正承受著酷刑煎熬的愛犬心痛萬分。不及細想凌空喚出三尖兩刃槍,他企圖強行破開月之精華,然而,狂暴的槍芒過後,反而是他自己被陰柔的月之精華反彈出數里。
置於光圈內的哮天犬瞧見主人被彈飛,當下顧不得自身痛苦,嗚咽著掙扎起身,此時的它只想知道自己主人的安危。一步、兩步、三步,它步履維艱,蹣跚卻又執著前進著,每踏出一步,月之光便會消失一道,相應月宮也更亮一分。終還是沒有堅持走到楊戩身邊,脫力的哮天犬已然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巨大凶猛的身形卻口吐稚嫩孩童之音,“主人、主人……”
瞬移回哮天犬身邊,楊戩滿面憐惜。
看著半跪於地的二郎神,看著他臉上流露出的複雜情緒,寶兒心中忐忑。來到他們身邊,她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歉意,因為她的惡作劇造成了天界的慌亂,因為她的惡作劇才造成了眼前這對主僕的慘狀。“對不起……”
對於哮天犬的桂花鬆糕是如何得來的,楊戩亦略知一二,可他並未放在心上。可如今,看著愛犬虛弱地倒於自己懷中,加上玉兔又來道歉,不管中間發生何事,似乎都與寶兒脫離不了關係,讓哮天犬受傷如此嚴重,楊戩望向寶兒的目光犀利中帶有無限慍怒。
他的臉色陰沉駭人,寶兒頓時如墜冰窖,怯步不前,場面一度僵持。這時,騎牛而來的太上老君飄然落地,順了順銀白鬍須向二郎神招呼。
“老君,求您為哮天犬檢查。”收回緊鎖寶兒的寒冷目光,楊戩轉而向老君求助。
“不要急。”懷中帶了九轉還陽丹,老君胸有成竹地笑著探查哮天犬情況。突然,他不可思議地叫出聲,隨後仔細重新檢查一遍。“不可能。”再檢查一遍。“絕無可能。”哮天犬還屬幼犬,怎麼可能衝破天道枷鎖?反覆檢查了數遍,卻依然是同樣結果。
“恭喜,恭喜。”拱手,太上老君先向二郎神道喜,然後掌中金光閃過,一顆九轉還陽丹出現,吩咐楊戩喂哮天犬服下,他才細細解釋起自己說恭喜的原因。“總之,吸收完月之精華,破掉天道枷鎖,如今的哮天犬已然脫胎換骨,實力逼近中階天神了。只是奇怪,它之前似乎是吃了某種丹藥,護住了心脈才能僥倖不死。”否則沒有外力相助,它的下場只能是灰飛煙滅。
“難道是寶兒的‘毒藥’產生的效果?”弈然順嘴溜了句卻被耳尖的老君聽得真切,只見他像年青小夥子般矯健地衝到弈然面前,扯起他的衣領就是一通猛搖。
“你說什麼毒藥?是有人之前給哮天犬吃了毒藥才讓它挺過難關嗎?”怎麼可能,難道是以毒攻毒?究竟是什麼原理?究竟是什麼藥材?究竟是如何配置的?一串疑問讓煉丹成痴的老君心癢難耐。
“呃……”眼中圈圈轉個不停,可憐的弈然只好不顧同族情誼將造成這場混亂的罪魁禍首供出。
“是你,就是你嗎?你是如何做出護心藥物讓哮天犬成功引月之精華入體而不自爆的?”此時的太上老君就像個瘋狂的科學工作者。可在他長長的質問後卻沒有得到寶兒隻言片語的回應。
原來此時的寶兒全心都系在了楊戩主僕身上。愧疚、不安、自責,心中五味具雜,看著服下丹藥的哮天犬漸漸平靜,從本尊恢復到孩童模樣,她也跟著鬆口氣,卡在嗓嚨眼的心終於落下。視線隨著他們的移動而移動,看著二郎神抱走胖小子,她的魂兒也跟著飛走了。
“喂喂,小玉兔快回神,告訴我你究竟用了什麼藥啊。”老君猶不死心,依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