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雲哆嗦著,壓低了嗓音,用只有他和月驚華才聽得到的音量說道:
“月驚華,你別給梯子蹬上臉,你今日若是讓我丟臉,我來日必將十倍奉還與你。”
“什麼,嵇兄弟你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清楚?嵇兄弟平日不喜穿****,是光著大腿來的?”月驚華裝作了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她開足了音量,頓時間鬥獸場的每個角落裡都回響著她的話。
嵇雲氣得只差沒背過氣去,他怨毒無比地瞪了瞪月氏兄妹,被慶子竹拉著,灰溜溜地離開了鬥獸場。
月驚華笑容滿面,衝著雲浪拱了拱手,等著鬥獸場送來了一輛車子,安置好了墨舞祖孫,這才起身離開了鬥獸場。
見著月家眾人離開的身影,雲浪一臉的若有所思。
只見角落裡,又走出了一人。
方才,無論是月驚華還是月閔之,沒有一人發現角落裡除了雲浪外還有一人。
此人就像是空氣般,隱藏在了角落裡。
“此人留不得,”雲浪喃喃說道。
那人頷首,聞著鬥獸場內,隨風飄來的淡淡的血腥味,雲浪沒有悲喜的面上,看不出悲喜。
“驚華,今夜我們可是撿到寶了,”沙爾曼坐在了馬車上,一臉的愉悅。
今夜一連狠踩了嵇雲和雲浪、又獲得了幾名珍貴無比的牧女蛇,收穫可當真是不小。
“大哥,你和沙爾曼先護送幾名蛇女回去,我想去酒館走一趟,早前粉香夫人說是配出了種新酒,我想去嚐嚐,”月驚華一路不發一語地坐在了馬車上,行到了林瀾街時,月驚華忽的叫停了馬車,獨自跳下了車去。
“夜已深了,你辦完了事,早些回來,”月閔之免不得囉嗦幾句,月驚華嘴上討繞著,這才打發了月府的馬車先行離去了。
林瀾街上,偶爾還能看到幾名醉漢,其中幾人認得月驚華,“月小爵爺。”
月驚華也不作答,她沒有往酒館走去,反倒是走入了一條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漆羊腸巷道了。
巷道兩旁的宅院人家早已歇下了。
巷道里漆黑一片,但對於月驚華而言,卻是暢行無阻。
六月中旬,帝都已經入了夏,可此時,月驚華卻覺得通體發涼。
一種恍若淹沒在水中的滅頂窒息感,如影隨形地跟著她。
本能告訴月驚華,有些不對勁。
從她和府中的人,踏上馬車的那一刻開始,一股可怖的視線,就盯住了她。
任憑馬車怎麼行駛,都無法擺脫,為了確保兄長和沙爾曼不會受牽連,她只得是扯謊打發兩人先行回去。
腳步戛然而止,前面只剩了一條死衚衕。身後,那種窮追不捨地緊迫感依然沒有消失。
“敢問可是刺客聯盟的朋友?”月驚華感覺到了那股針芒在背的感覺,這種感覺,是殺氣。
她曾經從憤怒時的郭子魚,以及被她擊殺的邪三身上都察覺過這種氣息。
只是今夜,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比前兩人都要強烈的多。
難道說,刺客聯盟已經知道了她擊殺邪三的事情,派出了比高階刺客更厲害的殺神級別的刺客來追殺她?
一道陰影投在了月驚華身前的路面上,一個人顯露出了身形來。
那是個瘦削的高個男子,他沒有過分誇張的肌肉,也沒有凜冽逼人的氣勢,他有的是一身月驚華從未見過的聖紋。
月驚華還是第一次,見了畫工如此精美的聖紋。
它的每一筆每一畫都勾勒地恰到好處,取色精準,落筆利落,在男子的肩頸處,聖紋拼湊而成的是一頭栩栩如生的閻羅狼王。
一個名字躍入了月驚華的腦中。
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