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希望最終徹底幻滅了,十幾年追悔莫及,十幾年痛苦守候,原來她已經不需要我追悔,原來她已經不需要我守候,也許我在她的生命中就如那匆匆的過客,過了就過了,不留一點痕跡。
莫憂是她年少時的夢,是她第一個男人,她忘不了他,瀚驍陪她十多年,他們有了一個女兒,她這輩子一定不會忘懷,他們彼此有了牽連,如今又有太陽般的瀚暮陪伴著她,她一定不會寂寞,只有我帶給她全是恨,只有我不曾讓她的心起過一絲漣漪,只有我不曾得到她絲毫的愛,我無聲的笑,笑得是那樣淒涼,那樣的無望。
她與我在一起的那些年月是否真心開心過?我的愛是否能讓她有甜蜜過?也許我的存在才是她痛苦的源頭,但我為什麼就不捨得放手?我為什麼就放不下?
頭痛欲裂,雖然淋著雨,我卻感覺身體一點點變熱,但當我想來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我竟然是如此綿軟無力。
我跌跌撞撞跑回茅屋,天快亮了,我不能讓顏兒看到我如此落魄的樣子,要不她一定更加瞧不起我.更加厭惡我。
回到茅屋,全身溼透的我,竟然無力去換一套衣服,反正顏兒不看見,多落魄又有什麼關係?我倒在冰冷的地上,身體時冷時熱,讓我很難受,我感覺喉嚨一陣焦渴,但我卻不願意爬起來倒一杯水去喝。
我就這樣昏昏沉沉地睡去,我實在太累了,累得一動都不想動一下,當我清醒的時候,我卻聽到瀚暮要帶她離開。
他們要走?顏兒真的要離開我?我不允許,我不允許,我不知道從哪裡升騰起一股力量,我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但我還沒有到她的身邊就倒了下去。
全身實在使不出一絲力氣,但心頭卻是那群的恐慌,聽到她要跟他走,我真的慌了,我抱住她的腳,我要拖住她離開我的腳步,我哀求著她,我求她別離開我,別扔下我,這個時候我顧不上驕傲,我顧不上自己的自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不能讓顏兒離開我,我不允許。
此時心中的恐慌已經將所有的感覺掩蓋。
但她理也不理我,決然地跑回了庵堂,看著她越走越遠的背影,我根本無力去追她,我自顧淒涼地笑,我終是不能讓她回眸,我終是無法留住她離開的腳步,但我艱難地回到茅屋,我徹底倒了下去,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心中是苦是痛還走甜。
夢中總是出現她絕然離去的背影,無論我怎樣衝過去拉她,雙手依然空空而已,我大喊大叫,她都不會回眸看我一眼。
但我醒來的時候,她卻坐在我的床沿,讓我以為又是做夢,如果是夢也好,起碼也能在夢中多一些甜蜜,我的頭上涼涼的,她在我的頭上鋪了一條溼毛巾。
她的指間輕輕劃過我的額頭,那一刻我覺得是那樣的溫馨,那樣的幸福,我苦苦守候十年,為這一刻都值得了,如果能讓她就這樣坐在我身旁,我寧願從此臥床不起。
我不敢說話,我怕我會嚇跑她,我甚至緩緩將眼睛閉上,我怕她看見我醒來會轉身離開,雖然我是很想近距離看她一眼,雖然我是很想用手撫一下她的臉,但我不敢,就讓我靜靜去感受她的氣息,讓我靜靜體會這短暫的溫暖。
但我聽到了腳步聲,我知道他回來了,心猛地收縮,我知道他回來了,她就走了,她是屬於他的,而不是我的,那一刻我是那樣的絕望。但我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挽留,但結果我依然什麼也留不住,什麼也留不住。
她走了,她將她帶走了,他將她從我的身邊帶走了,只留下一個陌生的大夫替我煎藥,無力地閉上眼睛。
他的心地不壞,終是不忍心看到我就這樣病死,也許顏兒跟著他會幸福,他眼裡的愛不會比我少,一樣是那樣熾熱,一樣是那樣強烈,也許是我真正放手的時候了,如果她能過得幸福,如果他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