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遇冤家
京城元廣茶樓有個說書的徐翁,特別能扯淡。昨天他還當著滿座的聽客說,放眼全京城,最帥裴羨之,最怪花頻頻。
這話甫一傳進花府,阿萌就生氣撇嘴,“這糟老頭就喜歡胡扯,敗壞小姐的名聲。”被黑慣了的花頻頻也不接她的話,冷著臉只顧往外走。她很不開心。她要去沁源院找她爹尋開心。
出了院門,阿萌屁顛屁顛跟在身後,好奇問:“小姐,他這麼說你,你都不生氣麼?”當然生氣了!花頻頻表示她的內心幾乎是奔潰的。去他令堂的最怪!想她生得有胳膊有腿,有鼻子有眼,人有的她都有,哪裡怪啦!簡直就是汙衊!
內心憤憤然,她才走了一半的路,前方花老爺疾步而來,“閨女,崽崽病了。”崽崽是府裡唯一一隻狗娃,生得軟糯可愛,很受大家的喜歡,當然這個大家並不包括花頻頻。崽崽沒來之前,她才是府裡最可愛的!可崽崽來了之後,和她爭寵爭得可歡了,她才不要喜歡它。
崽崽果然病了,懨懨縮在花老爺懷裡,倆眼溼漉漉的,可憐見的,只瞧得花頻頻心裡升起了一絲絲惻隱之心,可轉瞬又被壓下。不行!她咬唇,但凡威脅到她在府裡地位的生物,哪怕再可憐,她都不能報以同情。
花老爺愁得臉都皺成一團了,“要不,讓徐大夫瞧瞧?”徐大夫是城北家禽園的獸醫,醫術很好,花頻頻一想還算靠譜,便點了點頭。
花老爺大喜,一把扯起她,“那趕緊走吧。”花頻頻不大願意去,可又不想掃了爹爹的興,只好隨了他的意,結果剛一到府門口,恰好一輛馬車停在了眼前。
未幾,從車裡慢悠悠下來一個面相標緻的青衫青年。花頻頻一眼瞄見他,黑臉,扭頭就要撤回去,不料被她爹一把鉗住胳膊,扯著迎了上去。
轉眼間,青年已到了跟前,朝花老爺問了安,目光便轉向了花頻頻,嘴角含笑,“花小姐似乎不太歡迎裴某?”
呵呵。以咱倆的關係,想用這個詞,除非鴻門宴。花頻頻垂首,當沒瞧見他。花老爺汗了一把,連忙打圓場說:“賢侄說笑了,這丫頭只是害羞,哪裡是不歡迎?”
這糟心的爹!總是顛倒黑白!花頻頻咬唇,提醒道:“爹爹,再不去家禽園,崽崽要病壞了。”
裴羨之閒閒站著,摺扇輕輕敲打手心,一聽這話,彎眉再笑笑,“家禽園?正好裴某也要去,不如花老爺一起?”
花老爺當下心頭一震,七竅全通,捂著腦袋哎呦了一聲,“我這頭怎麼突然疼起來啦?看來是去不成了。閨女啊,你和裴公子去吧。”一手迅速將崽崽塞過去,又喊,“阿萌,劉七還不扶我進府歇著。”
花頻頻傻眼了。一邊兒的裴公子老神在在,摺扇敲了敲腰間的玉訣,似笑非笑道:“容裴某提醒一句,再不去的話,這狗娃估計要沒命了。”
2。又掐起來了
又掐起來了
花頻頻瞪他一眼,有點作難,爹爹明顯是有意為之,連馬伕劉七都沒留。裴羨之低眼瞄她,又屈指撣了撣衣袖,慢條斯理道:“花小姐若不嫌棄,可以乘裴某的車。”
花頻頻實在不想和這個無賴呆在一起,可暫時也沒別的辦法,只得挪步到了馬車前。
裴羨之跟上,伸手,想扶她上車。
她哼了一聲。以往兩人相處的經驗告訴她,這無賴才沒有這麼好的心,便在馬伕震驚的眼神中,吭哧吭哧又吭哧地爬進了車廂。
“噗哈哈……”馬伕笑得東倒西歪,“這花小姐也太可愛了吧,一點都不像傳聞中那麼……”拂過車簾的裴公子淡淡瞥了過來,他心哆嗦,立馬住了嘴。
車內很寬敞,花頻頻卻抱著崽崽縮在角落裡,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她不是怕他,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正大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