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七百萬兩銀子!”
孫晉不由得怔住了。事情會變化到這個地步實在是讓他想象不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這樣算來的話,我就是傾家蕩產也拿不出來這麼多啊……”
“這還是明賬呢!”何進賢掰著手指頭算到,“真要是照三十石一畝的價去買,在淳安跟建德就買不了五十萬畝的田,要是到沒遭災的縣份去買,至少也得五十石一畝!把這個算上,不增加一千萬兩以上的銀子,今年五十萬畝的改稻為桑就會徹底**了。”
“可是……這個人既是陳於壁的門生,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孫晉沉思著,按理講,陳於壁派這個人來主要是為了堵住朝廷裡其他人的嘴,另外也是監督著浙江,不能做的太過。但也不能如此徹底的斷了浙江官場的財路啊,這到底是杭州知府個人的意思呢,還是陳大人的意思?
“還不是當**還想立牌坊!”何進賢一想起那個愣頭青,就又來了氣,“打一張十萬兩的銀票,我看什麼事情就都解決了!”
“真要是這樣,我立刻就給他開銀票,”看著何進賢那副吃癟的模樣,孫晉笑了起來,“關鍵是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有什麼喜好。只要是個人就會有弱點,有弱點就能控制他。何大人,你對他了解多少?”
“這個人在心學上倒是有些名望,陳大人之所以用他,也是為了堵住朝裡哪些清流的嘴。怎麼,你有什麼好辦法麼?”何進賢仔細地思索著,抬起頭看了看孫晉。
“這樣啊……像他這樣的書生,表面上看起來清高,可骨子裡功名心比誰都重。他不是不贊同你們的搞法,而是他覺得依你們的搞法,對他的名聲起不到任何的好處!何大人,以你的威權難道壓他不住?”孫晉的眼神漸漸地亮了起來。
“不是壓得住壓不住,一個知府有什麼壓不住的!”何進賢有些尷尬,“這個人是陳大人舉薦的,以改兼振的方略也是他提出來的,他要是不認我們的帳,捅到了京裡去,不要說別人,就連陳大人也不一定會聽我們的。”
“那就讓他認我們的帳,要不然就閉嘴!”孫晉眼神中的光亮越來越盛。買田這件事絕不僅僅關係到浙江的官場,更關係到他們這些大戶的根本利益,如果被定死在了至少三十石一畝的價格上,那就是朝廷準備放棄浙江大戶了,剜他們的肉,補老百姓的瘡!這怎麼可能?浙江每年的稅賦一半以上都是這些大戶們繳納的,沒了他們,還有誰會給大明去繳稅?
何進賢頓時緊緊地盯住了他。這個孫晉,是織造局楊金山手下的織造大老闆,每年浙江絲綢產量的大部分都是他貢獻的,甚至可以這麼說,如果沒有他,浙江的經濟支柱就垮了一半。會織造絲綢的人很多,但是能把這麼多作坊資源整合到一起的也只有他了。
“何大人,您對這個於新武還了解多少?”孫晉沉聲問道。
何進賢仔細地想了想,之前羅金文給他寫信的時候也只是說,這個翰林院的書生詩詞都很不錯,而且還特別喜歡音律,對其深有研究。這倒也是個法子。
“這就成了!議案什麼時候再議?”孫晉站了起來。
“後天。怎麼,你想出辦法了?”何進賢也站了起來,疾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沒有賺不到的銀子,也沒有打不死的人。只要大人拿定了主意,我就有辦法讓他在後天改口。”孫晉信心滿滿地說道。
“能讓他改口,我有什麼不願意的!”何進賢一拍大腿,可算是能把這個刺頭給拔除了,只要有他在,後面還不定會生出什麼事端來呢,“有什麼法子,你只管說便是。不過我可提醒你,美人計之類的法子沒什麼用,這個人心氣兒高,一般的女人他肯定看不上。”
孫晉笑了笑:“大人就是大人。美人計也是要技巧的,如果是把生米煮成了熟飯呢?把一般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