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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大富大貴。”說完她就再也沒有起來過。

回頭望見窗外的,夕陽落下了最後的回光,黑夜來臨了,有一個人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上。

“如果有來生,我還要再遇見他,我還要再嫁給他。”母親笑著說完了最後的一句話,閉上了雙眼。

從此以後,高遠再也沒有見過他娘。

春娘把母親埋在不遠處的山坡上,她對憂傷的孩子說:“以後我就是你娘了,你要好好地聽我的話,你要敢違抗我的話,我就要你好看。”

春娘據說是殺手鎮上令所有殺手都聞風喪膽的人。

高遠從此以後就住在這間客棧裡面。

高遠不習慣叫別人“娘”,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他總是不開口說話。但春娘待他也不薄,她總是把最好吃的都留給麻花吃,然後才輪到高遠。

他總是習慣地和別人叫她:“春娘。”

春娘高興的時候就叫高遠:“乖女婿,小遠,遠兒。” 不高興的時候就大聲喊著:“牛高遠。”

那是高遠一生中最孤單的日子,他的臉上總佈滿了淚痕。家,什麼時候能夠再回去呢?長安街上的繁花似錦,爹爹的冰糖葫蘆,回想過去,那是多麼美好的日子啊!只有失去過了,你才會知道曾經擁有過。

冬天來了,吹來了很猛烈的風。地上的風沙被捲了起來,大地一片黃色。京城的繁華似乎是個遙遠的夢。夢中的孩子是多麼地溫暖,而現在的他總是在心中默默地哭泣。

孩子總在呆呆地望著天空,從前他並不知道何謂幸福,而現在幸福就是能和爹孃在一起,而這似乎永遠也不會實現的了,心中的又突然惆悵了起來。

春娘拽住他的胳膊,她說:“你這個呆子,呆頭呆腦的,在想什麼呢?還不快給我洗碗去。”

他把碗洗了,木材劈了,可是春娘還不滿意。她說那是個懶惰的人,別人不使喚的話,那人是不會找點事做的。再高遠捱罵的時候,麻花總在一旁痴痴地笑。春娘還要他跟麻花睡一起。

但高遠討厭她,他害怕她,他想逃離,可是一想到逃難時的飢餓。他又退縮了,活著就是為了一口氣,他暗暗地發誓,他要拿回夜明珠,他還要再回到繁華的長安,再那裡延續他的生活。

“醜八怪,你傻笑什麼呢?我才不會喜歡你的,等我長大了,我就會離開這裡的。”

“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沒有什麼朋友,我看見你就覺得好開心的,真的,我是真的喜歡你。”

“可是我不喜歡你!”高遠怒了,他抓了一把泥土,朝她的臉上扔過去。

麻花被高遠打哭了,春娘就會跑過來看,她看她臉上的泥土,明白了怎麼回事。她就拽住高遠,用木棍打他的屁股。她大罵道:“你這個臭小子,你不給我好好的對待媳婦,你還打了,我都捨不得打,你還敢打。”

他被打疼了,他就哭了,他哭他的娘,哭得很傷心。娘從不打兒子,她只會給他糖吃。春娘也哭了。她說:“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女兒,你怎麼可以打她呢?你是她的夫君啊!你應該好好地待她才是。”然後她的眉毛擠在一起,;露出四個黃黑的大牙,很兇狠地說:“你以後要是再敢打她,老鼠就會爬上你的被窩,把你吃掉。”然後他真的信了,他真的害怕老鼠。他嚇得渾身哆嗦,好幾個夜晚也沒睡好

高遠十二歲的時候,麻花十三歲,春娘給麻花的頭上罩上了紅布,她也給高遠買了新衣裳,她讓他們兩個給她跪下。她對他們說:“從今天起,你們就是夫妻了。你們以後要相親相愛。”

昏暗的燈光下,麻花伸出她的潔白的手,溫柔地說:“夫君,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好好地待我。”她的手像是母親的手,溫暖而寬厚。那一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