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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李庸不由怪叫,聲音之宏亮,驚起聽荷院外的一灘水鳥。
八娘只是笑。
李庸只想仰天長嘯:“鳳小七你這個混蛋,哥的存在就是讓你找虐的吧?”
現實是,李庸苦了臉,作輯陪笑:“小八妹你知道哥哥是個好人,就幫著美言幾句唄?她要是真四十才嫁,人生七十古來稀,哥哥豈不是連孫子一面都見不上了?”
“李家大哥高瞻遠矚,實非常人能及,妹一定盡力,爭取讓哥哥三十歲就抱上孫兒。”
“三十?這也太早了些,估計趕不上。”
八娘笑著離了書房,只餘李大公子一人跟在身後長叫:“小八妹,哥哥說真的呢,一定要幫忙啊。我家就我一獨苗,我抱孫子不急,可我家員外老爺和員外夫人抱孫子挺急的啊。”
因回了京城,少不得要去該去的幾家拜訪。
且二哥也託了她給老師歐陽公送禮。
好在晁文柔是個能幹的,早把禮單整理好,歐陽府上自有四哥代為去送,逸郡王府和蔡家,她卻是要親自跑一趟的。
去逸郡王府,也是想打探一下如今與北遼作戰的具體情況,柴十九領軍督戰,逸郡王妃自然對前線的訊息比較靈通,八娘恨不得立時就能知道狄詠的訊息。可她到底還是選擇了先去蔡府看望義父和義母。
帶著禮物去了蔡府,蔡夫人恰好出門訪友,暖娘倒是在家裡,蔡府的婆子與八娘都是相熟的,便領著八娘去了後院暖孃的閨房,因想給暖娘一個驚喜,八娘擺了擺手,也未讓人通報,聽說暖娘正在她的小書房裡,八娘躡手躡腳的進了去,卻發現屋裡只暖娘一人,丫鬟們都立在外面的廊下。
就見暖娘一手執筆,正對著長案上自己畫的畫出神。
八娘悄悄走近,立在暖娘身後,卻見她正畫著一副春遊圖,只畫中阡陌,一位少年於綠樹蔭華中翩翩而立,瞧上去實在眼熟的很。
八娘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暖娘驚醒過來。見是八娘,先是驚喜:“八姐姐,你怎麼來了?你什麼時候回的京城?也不捎個信來的?”
又見八娘一雙笑的如彎月般的眼,只斜著自己長案上的畫,立時滿面通紅,慌的一下子就把畫抽到手中揉成了一團:“這,這畫作壞了。我這就扔了去。”
可是想了又想,卻捨不得扔了,只是這麼放著,也不是事兒,便訕訕的丟到了多寶閣裡,道:“也不好亂扔。八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八娘見小丫頭羞的很了,也不敢再打趣,只笑吟吟的道:“我回來幾天了,因忙著,才拖到今天來看望義父義母。”
一邊說,一邊還瞄了一眼多寶閣上放著的那一團畫紙。
見這小丫頭眉眼裡都是嬌俏春意,又想著剛那畫上的男子如此熟悉,想了片刻,心中恍然一亮。
那身紅衣,那身姿,還有那不太真切的眉眼,可不就是陸十七?這丫頭不會真的喜歡十七哥吧?
若是,這麻煩可就大了。
柳如水的事情,八娘雖猜著陸十七興許已經知道了,可她拖到現在,明明知情,卻不能不說。
十七哥將來會怎樣?他心裡是否還能再容下另一個女子?
若不求心,只論嫁娶過日子,陸十七自是個好選擇,可看暖娘現在的樣子,若她心上人真的是十七哥,這豈不是對她太不公平?
暖娘這樣嬌憨可愛,她希望她能得之所願,而不是一份沒有心悅,舉案齊眉的婚姻。
雖然,其實舉案其眉,才是最好的婚姻吧。
八娘暗歎了口氣,也無心打趣暖娘,只裝著不知道的樣了,拉了暖孃的手在倚窗的榻上坐了下來:“離了幾個月,倒是真想你,叫姐姐瞧瞧,可又變得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