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房,蔡國棟就非常難得的進了她的院子,提心吊膽的問她:“怎樣?”
陳氏笑道:“果然如同妾身所料一般,大伯母興致非常低,不鹹不淡,意味不明,含糊其辭的,也不說要來也不說不來。妾身想著她到時一定會託辭不來的,就問大嫂的意思,大嫂也不給妾身一個準信。妾身就想,若是到時候一個都不來,龔家肯定認為咱們騙人。可誰知至兒剛好在,非得吵嚷著要來看明菲養的那隻牡丹犬,大伯母當時便誰了。到時候大嫂肯定會來的。”
陳氏所說的這個至兒,便是知府的嫡長孫,喚作陳至的,今年虛歲十二,待得如珠似寶的,陳家人輕易不肯拂逆他的意思。蔡國棟笑道:“還託了那牡丹犬的福了,可要是你大伯母到時候心血來潮也跟了來又怎麼辦?”
陳氏拿帕子掩著嘴笑:“大伯母的為人妾身最知道,若只是家宴那還不一定,可她要是知道妾身請了什麼人,必然要託大不肯來的,除非龔家三請四揖還差不多,可龔二夫人是那樣的人嗎?不信您就等著瞧吧。”
蔡國棟道:“你們婦人間的事情,老爺我怎會知道?”
陳氏笑了一回,和他商量請那位從宮裡來的教養媽媽的事情:“答應來咱們家住兩年,就按大伯母家中給的禮金和供養份例,每年大概是六百兩銀子,雖然有點貴,可若是能把姑娘們教尋好,就比什麼都值。等妾身收給了院子,挑了好日子,就去接人。”
蔡國棟道
“你看著辦吧,明姿那裡你多上點心,不能指望著她姨娘了。”
陳氏忙滿口答應,殷勤的送了蔡國棟出去。
明菲讓人去打聽著陳氏午睡起來,便去請安:“母親這幾日辛苦了,只嘆女兒年幼,不能為您分憂。”
陳氏的態度略微有些冷淡,道:“你還是個小孩子呢,看好明玉就已經幫了我大忙了。”
雖然還不是很明顯,但明菲能很敏感的感覺到陳氏態度的突然轉變。她裝作懵懂的樣子:“母親您這會兒有空閒嗎?”雖然知道會讓陳氏起戒心,可她不是人偶娃娃,也該讓陳氏知道,她除了有那個身份外,她還能堪當大用。
“等會兒我要安排明日宴席上的事情。對了,後日你兩個舅母都會來,你大表哥想見喜福,你記得提前讓梅子給它梳洗乾淨,到時候你也盯著些,不要失了禮。”陳氏故意停了停,“你有什麼事?”
也不管陳氏的樣子是不是厭煩,明菲笑著湊過去抱住她的胳膊,埋著頭不說話。
陳氏不動聲色的道:“怎麼了?”
明菲小聲道:“昨日二姨娘和四妹妹那件事情,父親有沒有因此生我的氣?”
陳氏不置可否,轉而道:“昨日你怎麼去招惹你四妹妹?”
明菲有些緊張的看著她:“女兒沒有招惹她,女兒只是想和她搞好關係而已。”
陳氏但笑不語。
明菲不安的揪著袖子玩,滿臉都是猶豫,好一歇才說:“女兒若是說了真話,還請母親不要責罵。”
陳氏臉上閃過一絲微笑:“那要看你到底做了什麼了,如果錯得厲害,為了你好,肯定是要責罵的。”
明菲道:“被您責罵幾句那沒什麼,女兒怕父親知道了,會更加不喜歡女兒。”
陳氏笑起來:“我保證不告訴他。”
明菲這才低聲道:“四妹妹一直都看我不順眼,我思來想去,似乎回來後就沒有哪裡對不住她,但我想著,只要我對她好,她總歸會好一些的,但一直都沒有機會。昨日聽母親的話去了瓊華院,恰好聽說她病了,我就帶著明玉去瞧她,可是她一直辱罵我。我難免生了氣,我想父親疼她,肯定會來看她,就想讓父親知道她總欺負我們,也想為明玉出點氣,所以我讓嬌桃去看著,如果看見你們來了,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