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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他的手指輕輕拂過我的眼睫,唇邊的笑意清澈如水,依然是往日的恬淡蘊藉,令人見之忘俗。

但下一刻,他的目光已經揪痛,聲音如被鋼針扎過來流溢著慘痛而尖銳起來:“可如今,連你也棄了我!”

我忙搖頭,正要否認時,後腦勺一緊,頭部已被壓下,微微啟開的唇正被壓在他的唇上。

歌筵散,且就醉中眠(四)

驚訝地木訥片刻,才意識到這種親密接觸對兄妹也是極不妥當的。

三哥必定醉得厲害了。

正要掙開時,口中驀地一熱,他那帶了酒香的舌尖已靈巧的探入,小心地捲住我的舌尖,溫柔地輕輕舔舐著,以很舒緩的節奏,慢慢地打著圈兒。

我睜大眼,只看到蕭寶溶緊閉雙眸,蒼白秀逸的面容迷離恍惚,似完全沉醉於目前的動作中。

他……他當真醉得厲害了!

我是阿墨,不是他那些圍著他打轉的姬妾啊!

掙扎著想擺脫緊壓著我後腦勺的那隻手時,他似感覺出了我的抗拒,手上的力道立時加大,一個側身,便已將我翻轉過去,壓在他身下,繼續著他痴迷的索取。

我雖是慌亂,知他醉了,並不害怕,也不敢高聲了驚動外面的宮人看他的笑話,只是努力別過臉,透出一口氣,急急地低聲提醒道:“三哥,快醒醒,我是阿墨,我是你妹妹阿墨!”

話未了,唇又被堵住,蕭寶溶那微帶顫抖的柔軟微涼的唇,彷彿有著某種磁力,牢牢地吸附住我的唇瓣,不像拓跋軻那樣霸道掠奪,也不像拓跋頊那樣生澀含情,就和蕭寶溶本人一樣,在暖陽般的親暱包容中緩緩浸潤人心,不讓你離開分毫,也漸漸讓你留連不捨。

即便閉著眼,他的眉眼口鼻依舊完美得無可挑剔,加上醉夢中盈出的屬於風雅名士的放涎不羈,組合出令人沉溺的奇異風情,連周身都懶洋洋起來,手足間的推拒越來越無力。

我的三哥,本就是天底下最清美的男子,即便拓跋頊比他年輕了十歲不止,依舊敵不過他那種沉澱了詩書歲月的風華絕代。

明知不妥,可我竟已說不出話,由著他純熟地與我交/纏著,一點點地推/送,滑/動,越來越熱烈地深/入。

我從不曾經歷過這樣悠長而舒緩地親吻,嗅著周身越來越濃冽的杜蘅芳香,一時竟暈了頭,居然試探著回吻他。

只是幅度極小的回應,他的呼吸卻驀地粗重,忍耐不住地低低呻/吟一聲,鬆開壓著我手腕的臂膀,騰出手來撫上我前胸。微涼的觸感透衣而入,極有技巧的輕推慢揉,看似從容,卻在頃刻間讓我在悸動中顫抖起來。

不對,不對,他是我三哥,這時醉得不省人事,哪裡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而我明明清醒著,怎可由著他犯下錯事?

當他試圖將手指探入我衣襟時,指尖的涼意終於讓我清醒過來,忍不住地低叫起來:“三哥,住手!”

狠了心腸,不管他是不是醉得虛弱,我將他猛地一推,連帶用腳踹了兩下他的腿部,已將他推得滾落榻去,一頭摔在地上。

他痛楚地呻/吟一聲,雪色的裘衣鋪展了一地,清俊的面龐尚帶著溺於情/欲中的緋/紅,半啟不啟的星眸已在迷惑地轉動,分明是從不曾見過的焦慮和委屈。

一手扶著額,一手努力地撐著身,只聽他低低地喚道:“雲容,繡兒……怎可這樣對本王?”

雲容和繡兒,原是惠王較受寵的兩名姬妾。

蕭寶溶出事後,他的姬妾大多被囚禁於惠王府中。不想蕭寶溶身畔有太親近的侍妾被蕭彥猜疑,加上蕭寶溶當時的身體狀況也不容樂觀,我便將這些人都遣散了,放了他們自由,也不曾想起過再去給蕭寶溶尋些美人相伴。

他方才如此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