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在唐朝不算什麼,在鞏縣卻是一個名門望族,索令只好略帶一點慍色地說道:“某還是那句話,不要管人家有什麼際遇,好也罷,歹也罷,總之這件事到此方休。”
說完了開始與伺服的婢女拉閒話,什麼今天買了什麼菜啊,自家小子在外面有沒有闖祝啊。於杜二人知道他這是等於在送客了。也問不出所以然,於是站起來告辭。
走出衙門,秋天開始來臨了,一陣秋風吹來,帶來了一陣陣肅殺之意。樹葉便在這殺意裡,漸漸絞落了生命力,最後讓風兒從樹頭絞落下來。
兩片落葉吹在他們的眼前,兩個人相視了一眼。先是迷茫,如果是索縣令、白縣尉更會接受王畫就是洛陽傳揚中王畫這一事實,但杜鵬因為對王畫有過一段時間關注,他反而與王迤一樣,知道王畫從來沒有摸過漆器。反而更不相信兩個王畫是同一個人。
但兩個人都頭頂著一個龐大的門楣。做事都十分地謹小慎微。為了家族的利益,任何來自有可能的威脅,該扼殺的就要扼殺。況且這種威脅是來自萌芽狀態。
兩個低下頭去沉思了一會兒,再次抬起頭來,相視一眼,兩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但眼中都不約而同地出現了兇戾之色!
可與他們相比,更驚慌的是王申與張質。
於杜兩家與王家的仇,還可有可無,這就要看王畫怎樣想,或者於杜兩家怎樣想。但他們與王畫一家這個仇恨結大了。甚至可以說杜家退親也是他們一手導致的,不然有家產在,杜家看到女兒還會有一個舒服的日子過,也不會退親的。
兩個人也商議了一下,最後沒有辦法,跑去找他們的主子。
只有主子一出面,不要說王畫,就是索縣令又如何。
不是很遠,很快就到了,但他主子家門檻不是那麼好進去的,兩個人也進去不了。給了門房錢打點,塞了名貼。到了第二天,才接受他家下人通知,在城中青字居茶樓見面。
當年的青年,現在也成了穩重的中年人。坐在哪裡,只是看了一眼,就讓人感到大家族的富貴沉穩之氣,撲面而來。
模樣還能依稀認識的,兩個人跪下哭訴。
這個主子眼裡露出厭惡的眼神,說道:“你們說他連縣令都幫助他說話,可他有沒有要求縣令向你們打官司討要瓷窯?”
兩個人搖搖頭。
“那麼在不知道我身份,而且不出面的情況下,縣令會不會判還給他家,還有他明白不明白這個道理?”
兩個人點點頭。好象不但縣令,還有比縣令更尊貴的客人,如果王畫非要還當年一個公道,還真可能成功。
“還有,別以為我是聾子瞎子,現在那個小二召開了一個宗族大會,聽說族人對他很擁護。他有沒有帶著人到窯上鬧事?”
兩個人再次搖頭。
“那不就得了。人家不會將那三個窯看在眼裡的,沒有招你們,你們悶聲發財就是了。還要怎麼樣,想把人家往死路上逼?”王申不知道,他可清楚王畫的身份的,在這件事上還真不好露面。大不了那幾個窯不要就是了,能有多少錢,不必要在這風頭上招這麻煩。他說完後,又喝道:“還有,鞏縣街頭那些賬面是怎麼回事?連我的錢都敢私吞,你們好大的膽子!回去想想怎樣將吞掉的錢吐出來吧!滾!”
兩個人連忙滾出去。可兩個人六神無主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連自己這個主人也害怕王家小二?這也不可能啊,除非是張家兄弟,或者新進貴族武三思之流,就是一般的世子,這位主也未必會害怕啊?
但兩個人知道這件事,有可能會給他們帶來很大的麻煩了。
第三十八章 曖味
秋高氣爽,河水象鏡子一樣澄明,站在船頭上,都能從河水裡,看到一條條魚兒,在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