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他回來,張守珪這四千軍隊就會鎩羽而歸。那麼這一個次戰略就會失敗。
然後就是中受降城,倚著安北都護府修建的。這裡也有突厥人修建的第二道浮橋,只駐紮了一千士兵。相對攻打的難度要松一點,但王畫一道任命,讓眾將有些擔心。王畫是讓論弓父子率領兩千士兵攻打的。
現在血營猛將如雲,王畫為什麼用這個大家都不瞭解的吐蕃人執行這次任務。
但這座受降城,卻是王畫最有把握的。難度低,論弓仁父子如果連這個任務都完成不了,論氏家族也不可能在唐朝後來豎立了那麼大名聲,李隆基也不會親自跑到論弓仁病床前探望了。
王畫自己同樣率領了四千大軍。
在豐州與西受降城同樣駐紮了三千突厥人。而且遠離突厥大軍。可是他的難度卻最大。
黃河自懷遠城開始,向下遊流動沒有多遠,在後世向北分成一個鞋狀岔流,在這片鞋狀流域裡,北邊後來成了一道虛線,河面很小了,然後有無數溝渠小河,密密麻麻地分佈著。但這些大都是人工河,可在唐朝,南邊兩道黃河都有些寬廣,豐州就在中間,似乎成了一個河心洲,這個河心洲面積比後來崇明島面積還大上好幾倍。
豐州就在河州上,這個大河洲突厥人沒有修橋,因為原來就有簡易的石橋溝通著河洲南北往來。因此,王畫不但攻下河洲北岸的西受降城,還要攻破突厥人的據橋而守。同時必須要毀去南岸的橋樑,以便讓王畫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利用黃河的便利,將物資迅速運輸過來。
還有,王畫很有可能利用黃河,擺下幾百年前的一個戰陣。劉裕的卻月陣
不但是這樣,默啜利用直覺,在沒有得知王畫意圖前,就佈置了許多後手。王畫同樣也有一個直覺,那就是突厥人還有可能會增派援兵南下支援默啜。
不可能讓默啜回不去的,不但是他,還有那兩個大臣,阿波達干與暾欲谷。一旦這三個人全部讓自己擊斃或抓住,突厥人天就倒了一大半了。但最便捷的路徑,無疑是從陰山西側而來,西受降城到時候就成了首衝要道。
到時候有可能面臨十倍敵人的壓迫,所以這一面,王畫自己親自來主持。
這一戰王畫與默啜兩人都表現了靈敏的軍事嗅覺,手下同樣有許多謀臣良將,戰未開,空氣中已經瀰漫了一層濃烈的硝煙氣味。
除了這三座受降城外,還有一城,在石嘴山的東側,王畫取名為安遠城。正是這座安遠城,才使得默啜不能順著黃河南下靈州,使得在默啜入侵時,靈州城減小了防禦的負擔。
但其他三城現在卻成了王畫的負擔。
天漸漸暗了下來,論誠信走了過來,說道:“營督,你過來看。”
王畫跟著他來到山頂上,拿過望遠鏡,看著西方。西方山道上無數人走了過來,夾雜著牛羊輜重。有的人還好一點,有的人衣衫襤褸,兩邊還有一些突厥士兵,手拿著皮鞭呵斥著。
這是又是一批被俘虜的百姓,讓默啜派士兵遷向突厥。
王畫丟下了望遠鏡,轉過頭來問道:“論誠信,你喊我來看是什麼意思?”
小夥子囁嚅道:“這一批百姓不少人,對方士兵也不多。反正我們來到陰山了,現在天色臨近黃昏,我們是不是將他們營救下來?”
王畫問道:“論誠信,你認為我們這時出兵,能不能將所有突厥戰士留下來,一點意外都不出?”
論誠信不能回答了。
什麼叫意外?預料之外,押送這一批百姓的只有一百來名突厥士兵,可是兩邊都是山陵,如果出意外,還是有可能讓士兵藉助山陵逃出去的。
“再說,我們就是將這些突厥士兵繳滅,這些百姓又如何安置?”
不過說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