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出來。一邊打掃戰場,一邊再次命人將橋面炸掉,只剩下幾座橋墩,可憐兮兮的屹立在黃河上。
當然,這一帶的黃河還是不寬廣,也不算很深。但絕不是戰馬能泅渡過來的,炸去了橋面,隨後還有一步安排,至少這一段河面沒有大礙了。王畫才開始審訊阿失畢。
一開始阿失畢還嘴硬,但他忘記了血營對突厥的仇恨。拋去過去的仇恨不提,現在突厥人在六胡州等地的做法也讓王畫不滿,還有今天晚上血營傷亡慘重,也讓王畫惱羞成怒,不然他剛才都不會逼迫突厥人那麼久,才喊投降不殺。就是讓他們多死一些人的。
因此王畫讓手下用嚴刑逼供,不是抽鞭子,先用燒紅的鐵鏟子燙,燙得青煙直冒,阿失畢痛得死去活來。然後再一塊塊的割肉,只熬了一會兒,阿失畢乖乖地將他知道的招供出來。
有許多東西他還是不知道的,就包括默啜在某些部族裡佈下的暗棋,或者他離開後,默啜又有什麼軍事佈置。然而這就讓王畫感到震驚萬分了。
他一邊聽著一邊心裡面自責,這段時間自己一帆風順,都生起了驕妄的心理。默啜就是仗著自己哥哥留下來的基業,但徵東殺西,幾乎橫掃無敵,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更明白了莫賀幹說他本人不如這個阿波達干與暾欲谷的原因。
還好,自己提前得知,不然隨後局面還會更被動,但就是這樣,已經十分被動。如果河北三城沒有拿下,局勢對他更不利。想到這裡,他立即派出斥候前往中受降城與西受降城打聽訊息。
實際上他心中卻是十分茫然,中受降城沒有問題,默啜沒有派兵支援,就是城上受警,相信論弓仁同樣會攻下來。主要就是東受降城,還有一個默矩大軍,並且與勝州城聯在一起。
現在得到了警覺,張守珪多半凶多吉少。
張守珪現在很頭痛,本來他的路程最遠,所以到達的時間更遲,如果沒有意外情況,他來到這裡時間剛剛正好,四更時分,也是人們一夜中最好入睡的辰光。
但現在城中突厥人發現了,時間對他更不利。要不了一會兒,天就會放亮。
難道不攻?
想到這裡,他看著城頭上的突厥人,又看到從勝州城湧出來許多突厥士兵,陸續地對東受降城進行增援,他苦笑了一下。
那邊還不知道論弓仁與王畫的訊息,但這邊分明突厥人有了預防。
整個計劃的第一步,是必須將突厥人困死在河南。未必能困死,但只要將北岸全部佔領,默矩的軍隊就成了一支孤軍。黃河在這一段河面不象汴河那樣寬大,可也不是一般的小河小溝。架浮橋可以,但架好了,最少得有一段時間。只要北岸在自己手中,再加上派出一些船隻過來。這座橋默啜休想架了。
計劃是好的,可關健這三座城池必須拿下來。
現在怎麼拿?而且攻城的器械也只有幾十架梯子,就是用士兵生命強行往上推,手中士兵堆完了,也未必能撼動東受降城。
張守珪眉毛緊鎖,看了看前方,不斷地有士兵從勝州渡河而來,又看了看身後,身後是一片平原,還有幾座矮小的山坡,山坡上長著一些喬木灌木以及小野生竹子。
忽然他眼睛亮了一下,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於是將手上兩名團長武蜜海、康得忠喊來,雖然他們都是胡人,可人卻很是機靈。他對他們低語了一番,這兩個人領著兩千軍隊退到後面去了。
伊畢利在城頭上用望遠鏡看著這幅場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分出一半兵退後,難道他們認為攻不下受降城?當然這樣更好,血營戰鬥力是十分恐怖的,他也不想與血營硬悍。不過為什麼還留下一半人。
但張守珪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帶著兩千軍隊,緩緩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