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漢上前把他臉上的黑布揭下,呂布觸目所及,不禁大吃一驚,他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卻也沒想到這個地主家的地牢竟然酷似地獄。
烙鐵、辣椒水、老虎凳都太小兒科了,這地牢紅色牆壁上掛著玲琅滿目的幾十種刑具,每個都讓那三個經典刑具相形見拙,那些刑具上都寫著各自的用途,分別有剝皮、腰斬、車裂、凌遲、縊首、烹煮、宮刑、刖刑、插針、活埋、鴆毒、棍刑、鋸割、斷椎、灌鉛、抽腸等幾十種不同的刑罰,每一種刑罰都會讓人非死即殘,受刑之狀慘烈無比。
地牢一側的鐵閘門裡面關押的是受刑卻未死的人,每個人身上都缺失了好幾件器官,以殘破的身體在牢裡苟延殘喘著,有些剛剛受過刑罰的渾身血淋淋的倒在血泊裡哀嚎,那些血跡濺到牆上,把那原本暗紅的牆上侵染的更加豔紅。
呂布這才注意到地牢的牆本來是土黃色的,因為侵染了太多人的鮮血,才漸漸變成了紅色。
呂布心中驚怒不已,他一直以來都聽說這些世家地主家庭是多麼地殘暴不仁,他因為沒有切齒之痛,所以對那些聽說都沒怎麼放在心上,但這一次他看到了,如果沒有天大的奇蹟,他馬上也要經歷到,怎能不讓他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這次的經歷讓素來對世家就有成見的呂布對世家更有看法,如果這番能夠僥倖逃生,他必定要狠狠地打壓甚至要剷除掉世家,他的目標是天下無私牢!
想到這裡,呂布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現在看來,逃生的希望已經虛無縹緲了,那個世家的公子不惜甘冒奇險,出動這麼大的陣勢,連聞喜縣令都是他局中的一個棋子,可見那個公子跟他的仇恨有多麼大!
呂布細細想了想河東安邑這邊的自己得罪過的世家公子,恐怕只有那一位,他的姓名已經呼之欲出!
呂布在這地牢裡一連待了兩天,每天都好吃好喝地招待著,沒有受到什麼酷刑,聽那家僕頭目說,他們的公子這幾天身體很不舒服,舒服一點兒,才會來送呂布一程,送去那裡呢,送去陰曹地府。
第三天的中午,地牢上面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那劇烈程度似是要把那人的整個肺都給咳出來!
呂布聽那咳嗽聲,肯定了自己的判斷,果然是那位公子。…;
果不其然,從上面慢慢地走下一個錦袍公子,只見此人約莫二十歲上下,眉目俊朗,只可惜身體枯瘦,面色青白,猛然看上去,跟地獄裡冒出的白無常一般無二,特別是當他看到呂布,他心中泛起的怒氣湧上他的臉上,沒有顯出半點紅暈,反而更加青白,也許是太過激動了,他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那個錦袍青面的公子在兩個奴僕的攙扶下,慢慢走到呂布面前,把塞著呂布嘴巴的破布扯掉,看到呂布一臉沒精打采束手待斃的樣子,他不禁仰天大笑道:“呂布,呂奉先,你不是說要把我們衛家從這大漢的疆域上抹去的嗎?!你現在不還是落在我衛仲道的手裡了?!”
呂布點點頭:“果然是你衛仲道!我真沒想到,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置整個家族於不顧!你難道從未想過,我麾下那二十萬大軍若是知道我被你所害,你們衛家恐怕真的會從大漢疆域上抹去!”
呂布這麼一說正說中衛仲道的心事,他一直擔心自己如此舉動會連累到衛家,到時候若是衛家被中央大軍族滅,那他衛仲道是衛家千古的罪人了,想到這裡,他原本青白的臉色愈加慘白,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呂布趕緊把頭轉到一邊,省得被這廝傳染上。
跟在衛仲道身後有三個形貌奇怪的男子,其中有一個一臉痤瘡的男子尖聲喝道:“衛公子,你莫要聽呂布胡說,只要我們馬上殺了呂布,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即便是訊息傳揚出去,中央軍來到安邑,衛公子你也不用擔心,我家相國大人肯定是不會忘了您殺了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