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雄和曹性皆袒胸露背,身上捆著荊條,一步一跪地走向議事廳。
呂布冷冷地看著他們,見他們都一臉悽惶地跪在那裡,彷彿待宰羔羊,呂布有些不忍心,搖頭嘆息道:“你們說說,你們到底犯了什麼過錯?!”
華雄和曹性齊聲道:“末將不該因為田裕是田中丞的族弟而猶豫不決,動手太遲,田裕的人馬過半逃出伏擊圈,田裕亦得逃生,與另外幾路世家叛軍在淪水合兵,末將追趕上去,卻被世家叛軍聯合擊退。末將現在想來,那三十八個世家合兵一處,想必就是田裕從中奔走勾連的,因末將之猶豫,使得鉅鹿、邯鄲失陷,李封、薛蘭二將陣亡,末將慚愧之至!”
呂布猛地一拍桌子:“你們說得太簡略,詳細報來!”
因呂布對下屬一貫和藹,華雄、曹性很少看到呂布發怒,呂布猛然一發怒,卻比平時動不動就發怒要有威嚴的多,華雄、曹性雖然都是征戰沙場數年的軍中宿將,見呂布渾身也不禁打個哆嗦,一五一十地把二天前發生的事情全部講了出來。
當時,曹性、華雄領八千人馬,前去伏擊第十三個前來鄴城的世家叛軍。
在開始設伏的時候,他們還沒有得到這第十三個世家的詳細情報,可當他們將埋伏設定好以後,才得到那第十三個世家的詳情,竟然是鉅鹿田家,主公親信御史中丞田豐大人的家族,領頭的是田豐族弟田裕。
華雄、曹性雖然都是一介武夫,但他們並不是絲毫不懂得政治厲害的匹夫,若是三下五除二地滅了田裕,因此而得罪了田豐,田豐身為御史中丞,執掌監察大權,到時候彈劾一下自己就不好了,兩人商議良久,方才決定,派人去鄴城通知主公呂布,由主公定奪。
可呂布當時去蔡太師府裡找蔡琰了,華雄曹性派去的人找不到呂布,只得稟告給由沮授、田豐坐鎮的軍務院,不知何故,軍務院過了很久才下達准予伏擊的命令,等華雄、曹性收到命令時,良機已經錯失,田裕已經帶領田家家兵越過了埋伏圈。…;
華雄、曹性見田裕的人馬離鄴城越發近了,便不得不撤出埋伏圈,進行正面攻擊,田裕有五千多人馬,若是被華雄、曹性伏擊有全部覆滅的可能,但兩軍正面作戰,田裕的五千人馬打不過華雄曹性的八千人馬,卻可以邊打邊撤,一直撤到澄水岸邊,被另外幾個世家叛軍接應,華雄、曹性抵不過對方的三萬人馬,被迫撤回鄴城。
呂布聽華雄、曹性把情況詳細一說,稍作思考,眼神凌厲地凝視著神情漸漸拘謹起來的沮授,冷笑道:“他們說不可何故,軍務院過了很久才下達准予伏擊的命令,軍情如火,本侯實在好奇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們會拖延下達命令呢?”
呂布的凌厲眼神彷彿直投沮授的心底,他撲通一聲跪地拜伏道:“是卑職見田元皓夾在中間難做人,有心幫田元皓一把,幫助他保全家族實力,便一時糊塗,推延了命令。卑職原本以為只是放過了田家一個而已,不會影響主公進剿其他世家叛賊,誰知道竟然鑄成如此大錯,卑職罪該萬死!”
呂布不住地搖頭,掩飾不住的深切失望:“公個只要你與元皓對本侯忠誠,本侯豈會虧待你們,豈會因為你們家族裡面某些害群之馬的所作所為遷怒於你們呢!倒是你們這樣私心自用,損公報私,嚴重侵害了中央軍將士的共同利益,本侯若是放過你,如何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將士,如何向數十萬中央軍將士交代?”
沮授慚愧得無地容身,拜伏在地:“卑職死罪,請主公發落!”
呂布環視在座的各位武將謀士:“該如何處罰沮授,本侯想聽聽大家有什麼意見?”
原本跪在地上的田豐騰地站起身,大聲說道:“主公,公與本無錯,起因皆在我,請主公加罪與我,寬恕公與。再者,公與雖有私心,拖延了伏擊的命令,但這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