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阮瑀抱怨完畢,鄭泰依然不發一言,找來一張紙條,在上面寫上四個字“按兵不動靜待時機”,將這個紙條綁在白鴿的腿上,然後把白鴿放飛。
鄭泰滿臉笑容地凝視著白鴿飛翔在藍天上越飛越遠,直到白鴿的影子消失不見,鄭泰才轉過頭問阮瑀:“元瑜,你可知本公這張紙條是發給誰的嗎?”
阮瑀看到鄭泰寫下那八個字,心裡就非常明白了,他一臉陰沉地說道:“不知鄭公為何命劉惠按兵不動靜待時機?”
鄭泰臉色一沉,冷厲地盯著因憤怒而不知道尊卑的阮瑀:“元瑜,莫要為男女情愛嫉妒矇蔽了自己的神智!你應該很清楚,冀州這三十八個世家的十五萬人馬戰力並不如呂布的中央軍,劉惠若貿然出兵渡河,只會被呂布半渡而擊全軍覆沒。我們現在按兵不動,是為了等待最佳的出擊時機,不是怯敵如虎。”
“什麼才是最佳的出擊時機?!”阮瑀不滿地嘟囔著。
鄭泰陰狠一笑道:“等著吧,兗州世家將高順、徐榮、魏延的人馬牽絆住,幽州、幷州世家十多萬人馬趕來邯鄲,我們討呂聯盟三十萬大軍必能一舉掃平呂布的人馬。”
阮瑀聽後大喜,轉而疑惑地問道:“鄭公您剛才不是說我們的戰力不如呂布的中央軍,而那個劉惠傳報說呂布在滏水南岸先佈下了九萬人馬,後來又來了七八萬人馬。”
鄭泰嘿嘿一笑道:“這全是呂布那逆賊虛張聲勢,以為我們識不破他們的詭計,其實算得能算得出,中央軍一半人馬都還在黃河以南,沒有回到鄴城,呂布現在分佈在滏水南岸的人馬肯定不到十萬,我們十五萬人馬也許抵不過呂布,但三十萬人馬贏他疲憊之師,唾手可得。”
阮瑀反省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不恭,望著窗外碧空中已然遠去的鴿影,英俊的臉蛋上堆砌起膩人的笑容:“鄭公不愧是當世孟嘗,三千門客不但將鄭公從鄴城救出,還為鄭公訓練了信鴿!”
阮瑀的馬屁拍得鄭泰很舒服,他洋洋自得道:“論起識人之能,吾鄭功業於當世無雙!”
阮瑀很想問鄭泰,既然你自誇識人之能,那你當初有沒有想到呂布混到今天的地步,你有沒有想到你那個弟弟鄭渾竟然做到了工部尚書,阮瑀張了張嘴,不敢把心裡的疑問吐露出來,因為毫無疑問,那些疑問都是在打鄭泰的臉。
鄭泰又仔細思索了一下戰局,他擔心呂布會徹底放棄黃河以南的滎陽郡,將兵馬全部撤回,若是如此,中央軍集中兵力對付自己,自己就很難抵擋,所以他又寫了一個紙條,綁在另外一支白鴿身上,然後把那白鴿放飛,翩翩飛向黃河以南的豫州,豫州州治譙縣有個莊園是鄭泰家族的秘密基地,鄭泰安插在那裡的門客將會接到這支鴿子,按照紙條上的指示行事。…;
飛鴿傳書,這是鄭泰能夠迅速聯絡起將近一百個世家一起起兵討伐呂布的法寶,很顯然呂布中央軍缺乏這樣的馴鴿人才,並未裝備,只靠馬匹傳送訊息還是有些慢了,所以呂布在這次跟鄭泰的戰爭中,處處落後鄭泰一步。
所幸的是,飛鴿傳書有個致命缺點,那就是飛鴿無法保證自己的安全,容易被敵軍射落下來,從而使得訊息洩露。
滏水南岸,呂布大軍已經休整了兩天了,呂布還是沒有想到破敵良策,一籌莫展地騎著赤兔馬在滏水岸邊溜達。諸葛亮、陸遜、呂蒙這三個義子分別騎著一匹小馬跟在呂布身後。
諸葛亮、陸遜也在思索著該如何才能速破對岸的叛軍,唯有呂蒙尚未完全開啟智將之門,懵懵懂懂地四處亂看,忽然他指著天下飛過來的一隻鳥:“鴿子,白色的鴿子!”
呂布抬起頭,眯著眼睛往上一看,瓦藍瓦藍的天空上飛翔著一隻潔白的鴿子。
呂布本來不以為然,白鴿算是和平使者啊,自己怎麼忍心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