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微涼,讓雪鳶回過神來。
低著頭,才發現手上覆上了水暖長長的涼涼的頭髮,水暖已經閉上眼睛睡熟了。
雪鳶輕輕的將被子蓋在她的身上,撫順她的頭髮,擦去她臉上的淚滴。
沒有絲毫悲傷的痕跡。
水暖的身體自從回來後便變得很差很差,只要情緒過於激動,就會嗜睡。
劉恆曾經找了很多太醫看過,可是都沒有用。
憂思過重,心病。
劉恆笑,雪鳶哭。
劉恆是因為自己可以透過以後的日子慢慢的資料好水暖心裡的傷,雖然不知道她曾經為何悲傷到絕望,但是他有信心。
雪鳶是因為自己知道水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埋怨自己的無能為力,什麼都做不了。
輕輕的退出房,她倚著門,靜靜的等待著劉恆的歸來。
那天晚上的星光好燦爛啊……燦爛的讓雪鳶看花了眼。
她似乎聽到了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呼聲,聽到了很近的地方傳來的嘆息聲。
然後她緩緩的閉上眼,靜靜的微笑。
那天晚上,劉恆沒有來。
第二天早上,雪鳶被關進暗房。
而水暖一個人住在那個偏僻的破舊宮殿裡,似乎被所有人忘了,也似乎忘記了所有人。
直到館陶帶著另一個小小的男孩子蹦蹦跳跳的來到這裡。
“水暖姐姐!你說啟兒是不是很聰明啊!”館陶來的時間久了,看見水暖也不害怕了,相反覺得
面前這個長著白頭髮卻很漂亮的女人並沒有像那些宮女一樣對自己畢恭畢敬的讓人厭煩,也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在自己耳邊鼓譟,也沒有像母后那樣訓誡自己,總之,館陶覺得這個不會說話的水暖姐姐比其他人要好得多!
水暖側過頭看著館陶大大的眼睛期待的望著自己,微微有些發怔,然後點了點頭。
館陶很高興,雖然水暖姐姐不會說話,但是她那雙眼睛好像比說話還要真實,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她。
“那啟兒是不是可以當皇帝啊?”
水暖的手微微一頓,然後只是摸了摸館陶的臉頰,遞給她一個蘋果,並沒有過多的表示。
館陶也不惱,她雖然小,但事情明白的也是很多的,水暖姐姐這副樣子倒更得她的歡喜,畢竟這個問題如果問了其他人,不是警告自己不準瞎說,要不就是惶恐的跪在地上請求自己的責罰!
館陶恨恨的咬了口蘋果,就是因為自己還小,所以那些宮女以為自己好欺負就偷偷摸摸做了些小動作!如果自己再大一些,或者擁有父皇母后更多的寵愛,是不是那些人就不會這樣了?
水暖看了看小小的館陶眯著眼睛沉思的樣子,面色微微柔和了起來,她並沒有打擾她,只是站起身,走向蹲在地上玩著螞蟻的劉啟。
“啊……啊啊……”劉啟看到水暖的時候,眼睛亮亮的,肉肉的手指指著水暖在陽光下亮亮的頭髮,口水慢慢的從嘴巴里流了出來。
水暖愛憐的將他的口水擦下去,遞過自己的一縷頭髮,劉啟眼睛更加灼亮,伸手摸了摸,又用舌頭舔了舔,最後高興的伸手直拽。
水暖頭皮發疼,不得已只能將自己的身子往劉啟那面靠,卻又被劉啟抓到了好多的頭髮,疼的更加厲害。
嘶……
水暖疼的眼淚差點冒出來,但她又不能說話,又不敢動手阻止小小的劉啟,只能任由他拽掉了好多的頭髮。
“你在幹什麼!”
水暖還未等回過頭,就看見劉恆凶神惡煞的樣子。
水暖張了張嘴,但還是慢慢的閉上了嘴巴,連帶著臉微微低著,亂糟糟的頭髮遮擋住臉上的神情。
“你在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