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衍自然不想多加摻和、免得日後夾在展老爺和展夫人之間難做人……
於是展寂衍一聽香蘭那話,馬上順水推舟的答道:“既然父親如此體貼,那我便先去雲兒那兒補一補眠,待中午用過午膳再去父親屋裡回話,香蘭你且替我同父親說一聲。”
展寂衍說完就想拉著宋初雲一同離去,但宋初雲似乎不願同展寂衍一起離開書房,眼神更是直直的投放在香蘭身上,看了她好半響才收回目光、對展寂衍說道:“夫君且先去我屋裡歇息,我同這丫頭說上幾句話再回去。”
說完宋初雲就不由分說的把展寂衍給推走了,也不告訴他自己要同香蘭說些什麼,只一味的把他給打發回屋。而香蘭見宋初雲突眼想單獨同自己說話,心裡不由納悶起來,低垂著眉眼暗暗思忖宋初雲究竟要和自己說些什麼,心裡隱約有些擔心宋初雲是想叫她別痴心妄想、想當展老爺屋裡的女人,香蘭一想到這兒便急得轉動腦筋想起對策來……
香蘭這邊暗暗的猜度著宋初雲的心思,而宋初雲這邊卻早就把香蘭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待展寂衍走遠了、宋初雲才不緊不慢的說道:“香蘭你真是好本事,連老爺的床也爬得上去,你就不怕夫人責罰你不守規矩?”
香蘭聞言連忙“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解釋道:“少夫人您誤會奴婢了,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爬上主子的床啊!奴婢也是身不由己才會和老爺……”
香蘭頓了頓,才接著說道:“昨晚鋪子臨時出了事,老爺急急忙忙的趕到書房尋少爺,哪知少爺卻已先老爺一步出了府,老爺沒尋找人便打算在書房裡等少爺回來,哪知老爺昨晚在香姨娘那兒吃了不少酒,待奴婢過來伺候時誤把奴婢當做香姨娘……”
香蘭故意把在醒酒湯裡動手腳一事隱去,只揀些說得口的話兒說道:“奴婢只是小小的一個婢子,連人帶命都是展家的,老爺他硬是要把奴婢收房、奴婢也不敢不從啊!所以最終才會被逼無奈成了老爺屋裡的人……還請少夫人您理解奴婢的苦衷,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啊!”
“你當真是身不由己?當真沒有爬上主子床的膽子?”
宋初雲冷冷的掃了香蘭一眼,冷笑道:“我看你是一早就存了勾引主子的膽兒吧!”
香蘭一聽馬上大呼冤枉:“奴婢沒有,奴婢真的不敢。”
“沒有?那你昨晚為何把書房裡的丫頭都給遣退了去?”
“奴婢……”
香蘭沒意料到宋初雲會突然提起此事來,心裡一怔一時沒能馬上掰出謊話來,而宋初雲見她語塞,不慌不忙的替香蘭說道:“昨夜你說少爺身邊只有你一人伺候著,我當時因憂心少爺也沒往細處裡想,想來那是你特意安排的吧?是你刻意把其他丫鬟都支開的吧?”
宋初雲雖有孕在身,但卻也不會因行動不便而變成傻子,她早在剛剛撞見香蘭和展老爺在床風流快活,第一時間就聯想到香蘭昨晚的言行舉止,也就馬上對她的做法產生了懷疑———這主子喝醉了,書房裡應該多留幾個人照料才是,這香蘭怎麼反倒把人都給遣散了?
這個答案並不難猜,宋初雲稍微一想就猜到了———香蘭定是想把人都支開了,好方便自己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兒,比如勾引喝得酩酊大醉的展寂衍!
宋初雲一想到這一層,再一想昨夜展寂衍是因為展記出了急事、才會急急忙忙的離開書房,否則醉倒在書房裡的人就是展寂衍而不是展老爺,這幾點讓宋初雲馬上順藤摸瓜的猜到、香蘭真正想勾引的物件乃是展寂衍!
既然已經洞悉了香蘭的心思,宋初雲自然要好好的敲打她一番了,所以無論香蘭如何狡辯、宋初雲的神色依舊一片冰冷,看向香蘭的眼神更是無比犀利、似乎要透過她的外皮囊看破她藏在心裡的壞心思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