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姜始終是老的辣,展夫人活到這把歲數了,在這危急時刻倒也能急中生智的想出個像模像樣的理由來,並且藉著這個理由一言中的的說到了關鍵處———這個人的身體狀況不一眼,所以這傷口癒合的快慢誰也說不準,哪怕是經驗豐富的林大夫也只能說個大概的時日。
再者林大夫剛剛的言論是建立在———宋初雲的傷口若是因過度用力而二次受創,因反覆受傷情況較為嚴重才會血流不止,可這傷口若是宋初雲推完人後馬上劃傷的,那就不屬於是嚴重的二次受傷,所以眼下傷口結痂並快要痊癒,也是有可能出現的狀況……
於是展夫人急中生智想出來的幾句話,就把宋初雲又推倒了被人懷疑的境地,但宋初雲臉上卻是一點慌張都沒有,只暗暗的感嘆這展夫人實在是太天真了些———任誰不慎在手上劃了這麼長的一道口子,都必須請大夫來診治和包紮,而這大夫不就是最公正有力的證人?
而一旁早已方寸大亂的香蘭,一聽展夫人這話、彷彿那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只見她立刻順著展夫人的話,理直氣壯的衝著宋初雲說道:“夫人這話說得十分有理兒,沒想到少夫人你竟然有如此的狠勁兒,為了除去香姨娘竟然連傷害自己的事兒都做得出來?難道那剪子劃在你手上時,你不覺得痛嗎?”
“那剪子劃在我手上我當然覺得痛了,可我那是不小心為之的,就算是痛又能怎樣呢?再痛也只能怪我自個兒不小心,我所能做的便是下一次再動剪子時,加倍的小心對應、提防著不要再被傷第二次。”
宋初雲此話似乎意有是指,似乎想以這樣的方式告訴誣陷她的有心人,下一次自己絕不會再如此輕易就被她們算計了去,更是間接表明這一次她已有十足的把握能替自己洗清嫌疑……
這時一旁的展老爺老調重彈道:“媳婦兒,你說你手上這道口子是在香兒落水的前一天、做女紅的時候不慎划算的,可有什麼人能證明你所說的話全部屬實?或是你劃傷時有沒有別的什麼人在場?”
這府上的主子大多都只會和自個兒的貼身丫鬟一起做針線活,展老爺以為宋初雲還是隻能搬出秋蓮來做證人,所以才故意像先前一樣問她要證人,更是一心等著宋初雲一說讓秋蓮作證,他立刻就以同樣的理由推翻這個證人。
哪知宋初雲早就料到展老爺會再刁難自己,所以展老爺一說完她就伸手指了指林大夫,說道:“媳婦兒那一日不慎劃傷後,請到府上診斷和包紮的大夫恰好就是林大夫,我想林大夫可以替媳婦兒作證。”
林大夫來了這麼久,多少也弄明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加上他本就是個生性耿直的正人君子,所以他一見宋初雲需要自己替她作證,馬上挺了挺身板說道:“老朽記得是在初六被請到貴府替少夫人包紮傷口的,少夫人當時還叮囑老朽不要聲張此事,免得讓家人擔心。”
展寂衍聞言心裡大喜、並飛快的接上林大夫的話:“香姨娘主僕是在初七被推下水的,那時雲兒的手已受了傷、用不得力,也就自然不可能是那行兇之人了……”
“也就是說,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且這個兇手不但惡毒的把香姨娘主僕推下水,還偷偷的到洗衣房偷了雲兒的衣服打扮成她的模樣行兇,一早就打算把此事徹徹底底的嫁禍給雲兒!這個惡人這般做實在是太可惡了!若是被我揪出來絕不會輕饒!”
展寂衍這狠話讓策劃了嫁禍一事的展夫人、打扮成宋初雲模樣推人的香蘭,以及被展夫人派去洗衣房偷衣服的琴兒,三人同時都打了個冷顫、被嚇出一層冷汗來,尤其是身份最卑微的琴兒還被嚇得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身子,生怕被展寂衍揪出來重罰……
而事情既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展老爺也不好再一個勁的認定宋初雲是兇手看,於是他便順勢對展寂衍說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