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此後,僕役自是大為心焦,脫口追問道:“你的主子不在此處,又在何處,快快說於我聽,若是吳國公怪罪下來,小人我可承受不起。還請姑娘救我一救。”
言辭哀切,丫鬟一聽之下倒也頗為動容,躊躇了一下便開口說道:“方才馬伕人來了,我們的主子隨著馬伕人一同去了別處。”
“姑娘可莫要誆騙於我,到底你等的主子去了何處,還請姑娘示下。若是這次我不能請得徐碧儀主子移步去見吳國公,吳國公一生氣,恐怕會將小人的兩條腿都給打折了。”說著僕役的臉上便露出一副古怪的焦急的表情來,似乎是想到了幾天之後,自己被吳國公朱元璋打斷了雙腿,不得不沿街乞討的情形一般。
丫鬟原本是不想說的過於清楚的,可是聽的此人說的可憐,心中一軟,便將主子徐碧儀的去處說了個分明道:“騙你做甚,就將碧儀主子的行藏告知於你好了,主子和馬伕人一同去了賞花去了。”
僕役一聽此後,不由嘟噥了一聲:“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有賞花的情致,實在是令人有些奇怪。”
丫鬟耳尖,一下子就聽到了他的嘟噥之聲,便開口說道:“如今真是大好春光,難道就不能賞花了麼。”
僕役微微笑了一笑,慌忙解釋的說道:“不要誤會,只是眼下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正在猛力攻打應天的水師,沒有想到碧儀主子不擔心哥哥的安危,居然還有閒情逸致跑去馬伕人處去和馬伕人一同賞花,實在是令人有些不解。”
丫鬟看著僕役這般吊兒郎當的樣子,不由諷刺了一句說的:“這也要你管,賞花吟月這般的雅事情致,可是你這個下人能夠明白的,別說是眼下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只是打到了水師的營寨,還沒有攻破徐達元帥的佈防,就算是真的攻下了城,馬伕人和碧儀主子也是如此行事,絕對不會將這些外事放在心上。”
僕役嘆了一口氣說道:“好了好了,我爭論不過你,我認輸總行了吧。既然碧儀主子去了馬伕人那裡,我也不便在此耽擱了,先去那邊尋到了碧儀主子也好給吳國公覆命去。”
“那此處也就不奉茶了,我等恭送你的大駕了。”丫鬟依舊嘲諷了一句。
僕役也不肯示弱的回了一聲說道:“茶水權且寄下了,等我下次有了功夫之後,一併叨擾。只怕是日後我想來此處喝茶,也沒人招待了。”
“臭美著你了。”丫鬟笑罵了一句,還沒罵完,卻發現僕役已然急匆匆的退出了宅院。不知道去了哪裡。
吳國公想要碧儀主子移步去見,莫非真的沒有其他的事情。丫鬟心裡頭忽然浮現出來了一陣莫名的擔憂來。
徐碧儀正躺在一張貴妃椅子上,和一旁的馬秀英說著話兒。戶外春風和舒,白雲輕卷,花香濃郁透過綠紗窗傳了入來,倒也令人極為心曠神怡。
不過在徐碧儀眼中心頭看來卻大是兩樣,美景雖佳,卻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去觀賞。
時不時的抬眼望一望窗外,之間一些不知名的蜂兒蝶兒,都翩翩巧巧地從著風兒飛舞,差次左右,煞是好看。只是心緒不寧,雖是美景在前,也瞧不到心裡頭去。
馬秀英的心緒卻要好一些,只見深深的院落裡,階前紅卉初豔,池中金魚跳躍。大地回春,正是一派明媚的大好春光,萬物生長,似乎是一副歡欣無比的景象。
看了一會景色,馬秀英便對著徐碧儀說道:“今日請碧儀來,一是想要見一見碧儀妹子,二是想要和碧儀妹子說一說李凝絡到底是底細如何。”
徐碧儀聽的馬秀英如此說來,心知這是正事,不能肆意在房中討論,便脫口說道:“馬伕人暫且慢言,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妹妹說的是,不知妹妹身子如何了,若是無礙,不如隨我一同去池子中間的水閣裡頭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