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的話語裡頭有質疑此事的意味,漢軍水師統領為人雖是粗蠻,不過對於此事卻是心知肚明,畢竟這話語風口對於自己平素所敬重的水師前輩而發,聽著心裡頭總是覺得有些不得勁,可是從這名親衛的話裡頭卻也能想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了,眼下也只有搪塞一陣再說。
“瞎說,鄒宰輔如何會有三頭六臂,本統領最看不慣的便是則是江湖上那些什麼金、皮、彩、掛、評、團、調、柳之類的勾當了,莫說的如此侮辱了鄒宰輔,便是就本統領做過幾年屬員的份上,本統領也不得不服。”這名應天水師將領有些閒閒的宕開一句說道。
如此一來,就把身邊的幾名親衛的好奇心都給掉了起來,這些人覺得其中大有文章,便顧不地儀注了,紛紛在這名水師統領身邊七嘴八舌的問道:“統領,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我等雖是聽說過此人,也知道此人是個大大的英雄,可是都是一些江湖留言,於事實畢竟是隔膜了一些,統領大人若是能夠示下,卑職等無不感激不盡。”
聽得麾下的親衛倶是這般說法,這名水師統領也來了興頭,想要好好的跟著身邊的親衛說上幾句,略作躊躇之後,便以一種聳人聽聞的語氣開口言道:“你等倶是是白活了,鄒普勝鄒宰輔當年可是天底下權柄最重的人物之一,其人是水寇出生,打戰極為厲害,水戰更是無人能及,當年我在他手下摧枯拉朽般的將好多元朝韃子的城池給收復了,那時候打戰可痛快了。”
運籌帷幄 第一百五十七章 爭功諉過
“如此厲害,如何卻不見漢王對這名將軍加以禮遇,極盡尊榮?”身邊的一名親衛聽得統領如此言語,心下有些納悶,相熟已捻,自是不用避諱什麼,故而就將心中的疑惑和盤托出。
這話不問反而好,如今這麼一問,倒是把方才高談闊論,意氣飛揚的那名水師將領滿肚子的話給憋了回去,面色頓時陰黯了下來,拉長著一張馬臉對著此人大聲呵斥道:“你懂什麼,恩出自上,豈是你等這些不入流的可以參知的。”
那名被訓斥了一句的親衛自是不敢還口,滿臉尷尬之色。
不過平素和他交好的一名親衛,見得同在將軍面前行走的那名侍衛抱愧於心,面色上極為不好看,自是有心替他遮攔一二,便在一旁旁敲側擊的詢問了一聲:“照統領的說法這人是大有戰功之人,雖說是賞陟之權,操之於上,可是為漢王立下的如此大功,漢王卻沒有相應的酬庸。如此看來並非是臣職有虧,可是漢王有功不賞,似乎不是恩遇功臣之道。”
這番話自是對漢王有所攻訐,不過這些親衛和統領的關係極為熟稔,平素更是形跡不拘,常在一起某一夕之歡,說話隨便自是慣常之事。今日這番話雖是語有所指,可是聽得漢王水師統領的耳朵裡頭,卻也是不以為忤,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你這番話雖是忤逆之言,卻無不合之義,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眼下本統領也沒有這個功夫和你等慢慢的敘述,不過漢王貴為我等的主上,不可輕易張口誹謗,以免落入了外人的耳目之中,大有掛礙之處。”
聞得此言,這些親衛自是噤若寒蟬,不敢再發言駁詰,心知統領若是不願意跟自己吐露實情,想來此事必然是非同小可之事,知道的少一些說不定還能免禍。豈不聞是非只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
這名水師統領的的訓話倒也不無道理,這些親衛聽得統領如此訓誡,心下倶是一寒,雖知此事中間必有情弊,可是卻跟自己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
如此想來,這些親衛就收起了好奇之心,覺得此事都是上頭的事情,自己這等微末的職銜,自是無法得預其間。
眼下便是安之若素,自無不可,故而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統領身邊的這些漢軍水師親衛個個強打起精神來,以便好好幫著統領大人一起應付眼下的情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