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急報傳來,數年來一直控制在黃巾軍手裡的蒙陰縣城,被東安和東莞摸過來的琅琊軍佔領了!
眾人除了微微吃驚之外,並沒有多大反應,譏諷幾句死於安樂的蒙陰同道之後,大家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南面的徐州軍身上。
只有管亥心裡暗暗著急,失去蒙陰縣城這個重要的交通樞紐,等於泰山黃巾軍自此失去了東面和北面輾轉騰挪的餘地,方圓三百里的沂蒙南部地區,不再是黃巾軍休養生息的安穩地盤了。
看到諸位同道都在議論是如何強攻南面的曹豹徐州軍,管亥也不好說些什麼,權衡良久,他站起來說道:
“我決定了,麾下兩萬步卒暫且留下,我親率麾下八百騎兵去幫徐帥他們打一仗,不滅掉步步緊逼的琅琊軍,我這心裡始終不安穩,弄不好咱們整個後路都受威脅。”
來自魯山的黃巾軍渠帥孫輕是當年陽翟之戰逃出來的殘軍首領,為人頗為義氣,與管亥交情不錯,看到誰都不願意去幫徐和,他想了想毅然站起來:“大兄,是否需要小弟帶兩營人馬一起去?”
管亥笑道:“暫時不用,弟兄們說的有理,徐帥麾下有三萬能戰弟兄,對付琅琊軍萬把人,哪怕贏不了也不會輸,何況琅琊軍一萬多人裡面,肯定包括運送糧草的民夫和隨營工匠,有六成能拿起刀槍的官兵就不錯了,我擔心的是琅琊軍的三千騎兵,要是徐帥應對不好恐怕要吃虧,想來想去,乾脆帶八百騎兵弟兄趕去看看,是否能幫上點忙。估計現在徐帥那邊已經開戰了,你麾下大都是步兵,趕過去還得走兩天,我帶騎兵半天就到。”
孫輕點點頭:“也好,那小弟等你,你不回來小弟絕不輕舉妄動。”
管亥欣慰地笑了笑,再向滿堂神色各異的大小渠帥拱拱手,很快出去集合麾下八百騎兵,趕在天黑之前快速奔向東南方八十里的費縣。
夜幕降臨,一陣鑼聲急促響起,徐和的一萬餘黃巾步卒轉身就跑,快速離開許村大營西面戰場,琅琊軍的營壘裡頓時響起震天的歡呼,徐和的第二次試探性進攻至此結束。
距離戰場不到兩裡的土坡上,徐和與十餘名麾下各部首領一直在凝望潮水般退回來的近萬步卒,凜冽的空氣中全是飛揚的塵土和淡淡的血腥味,麾下混亂的隊伍發出的各種叫喊聲呵斥聲,與琅琊軍的歡呼聲相互交集,沸沸揚揚鬧得與身邊的人相互說話都聽不清楚。
“大帥你看!琅琊軍放下吊橋了——”
徐和連忙引頸眺望,憑藉最後一縷暮光朦朦朧朧的光亮,終於看清對面琅琊軍的動靜,本想吼出的迎戰命令生生噎在喉嚨裡:“怎麼回事?琅琊軍只放下兩座吊橋,不像要出擊的樣子,還點燃那麼多堆篝火,這不是敵暗我明自找麻煩嗎?他們想幹什麼?難道要和咱們挑燈夜戰?”
邊上的頭領也弄不清,一個個緊張遙望卻不得要領。
不一會兒,一匹快馬穿過前方逐漸集結的步卒間隙來到土坡下,馬上熱氣騰騰的司馬俱飛身而下大聲稟報:
“大哥,琅琊軍放出五個被他們俘虜的弟兄回來傳話,叫咱們暫時別打了,他們計程車卒和隨軍醫匠要出營救人,把咱們沒來得及救回來的幾百受傷弟兄抬回去救治。起初小弟怕他們搗鬼,沒答應,結果他們一個軍候空手出來大聲哀求,說躺在營外的數百弟兄再不救治就得死,要是讓他們抬回去止住血,興許還能活下來,小弟不想丟面子,更不願冷了弟兄們的心,擅自答應了,暗中把兩千弓兵調到兩側,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徐和大吃一驚,聯想到倪青下戰書後帶回的劉存那些話,心裡頓覺不是滋味,沉默好久幽幽嘆了口氣:
“這個劉子鑑,果然非同一般啊!兩軍生死搏殺,他還做得這麼仁義,咱們……算了,收兵回營吧,加倍派出斥候,嚴防退入東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