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上了榻,替他揉著兩側的太陽穴。過了一會兒,子桓的臉色又舒展開了。“可好一些了?”我輕問。
“恩,好多了。只是還有一點點昏沉,若是宓兒親我一下,便可立即痊癒。”子桓說得正經,可是嘴邊卻已勾起了狡黠的笑意。
“你——”我臉上一熱,知道他又在作弄我,抬手在他腮上掐了一把。他的面板很好,雖然不算白嫩,卻是細膩清爽。在我的惡意報復之下,他一側的臉頰更紅了幾分,在稜角分明的面龐上,顯得分外奪目。看來我下手一如往日一般穩準狠啊。然而子桓卻也不惱,依舊定定地看著我,嘴角掛著笑意。“宓兒,你可知道,今生遇到你,是上天給我最大的眷顧。”子桓說著,輕輕將我拉近,裹到他的衾被裡。“陪我躺一躺可好?”
我心中一陣感動,便沒有像以往那般拒絕他。我在他身邊不安地動了動,最終還是老實了下來。這床榻本就是為他平日裡看書休息時用的,並不算很寬敞。我們靠的很近,他的淡香環繞著我,結實的胸膛傳來火一樣的溫度和他心臟強健的律動。他替我拉了拉被子,手悄悄地環上了我的腰,又將我拉得近了些。我感到身子漸漸熱了起來,子桓的呼吸也有了微妙的變化。恍惚間我覺得他環在我腰上的手忽然變得火熱,開始不安分地輕輕探索到了胸前。他,他這是要幹嘛?
我的心突突地跳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現,現在可是青天白日,你,你……你急什麼,我還有話要問你……”我腦子裡亂成一團,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不過我想子桓還是聽懂了我的意思,因為他總算停了下來。我暗暗呼了一口氣,誰成想他頓了頓,又說道,“那咱們等到日落西山可好?”潮熱的氣息撲打在我的脖頸上,讓我的臉上不禁又熱了幾分,想必已經是紅若緋雲。我狠狠地瞪著他,這個,這個……
“宓兒,我們早已是夫妻……”子桓見我如此,眼眸黯淡了幾分,輕嘆道,“若是你不喜歡……我,可以繼續等……”
一時間,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是啊,我們早已是夫妻,我們早已有了孩子。然而這些日子以來,他雖然也衝動過,卻並未真正強迫於我。原來他一直在等,等了我這麼久……想想他剛剛為我而累得精力憔悴,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看到他失望的眼神,我心中煩亂,不知該如何安慰才好。“其實,其實我不是不喜歡,我只是,我……”我緊咬著唇,不知該如何說下去,只得把臉憋得漲紅
“我知道,我知道的。”子桓把手放到了我的唇上,而後慢慢放開,將我擁在懷裡。“你不是說有話要問我嗎?”
我靜靜地靠在他溫暖的懷中,“我明明傷得那麼重,為何這一覺醒來,就康復得差不多了呢?”
“這還要多虧了華佗神醫的一位故人,”子桓靜靜地說著,聲音從胸膛傳入我的耳朵,微微震動著。“當時你的情況的確十分危急,那毒來得蹊蹺,醫官郎中全都束手無策,我亦是心念俱恢。可正在此時,那位故人卻突然拜訪。從他的口中我才知道,原來華神醫的《青囊經》本有上下兩卷,楊修手中的只是其中之一。他將另一卷記載瞭解毒之法的經卷交到了我的手中,醫官們看過解讀之方後無不稱之絕妙,他們按方下藥,你的症狀果然立即有了起色。”
原來事情真的和我夢中所見的一樣,“華神醫的那位故人是誰?他救了我的性命,於我有莫大的恩惠,我定是要親自登門言謝的。”
“他說你知道這事情經過之後一定會去謝他,所以要求我一定不要告訴你他的身份。宓兒,你的心意我瞭解,但是感謝也分很多種。他既然願意救你,自然是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他既然不願讓你去謝他,自然也有他的理由。所以你要尊重他的決定,要好好愛惜自己,好好生活,不要辜負了他的一片心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