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也不復記得,甚至他的妻子也敢再提起其名字,真是人間一大慘事。
然而,儘管斷浪為眼前玉兒的身世深感唏噓,心頭仍有一個最大的疑問,他問:
“玉兒……姑娘,令尊愛女之情,實在令人敬重!但,你適才所說……在夜叉池下的叔叔,又是什麼一回事?”
玉兒苦苦一笑,答:
“說真的,關於叔叔的事,也和我爹的事一樣,我……亦已不大記得清楚了,可是我隱約記得,叔叔並不是真的與我家有血緣的叔叔,叔叔僅是我爹的生死知交,二人雖非親生兄弟,也情如兄弟!”
“我還記得,在我五歲之前,叔叔更曾不時異常疼愛的抱著我,對我說:
‘小乖乖,你爹是世上最有理想的男人,也是叔叔最敬重的大哥,你長大後可要虎父無犬女,也要像你爹一樣,當一個有理想的女子!”
’人生在世,只能活一次;若有理想,便一定不能放棄’!可惜,我只能記得叔叔這些鼓勵的話,卻記不起叔叔叫什麼名字,以及他的樣子了,僅記得他的背影並不如我爹一樣高大強壯,但孃親後來對我說,叔叔雖然長得並不強壯,卻是美男子,她更認為他是最勇敢的男子漢!”
斷浪一直默然聽至這裡,納罕道:
“哦?何以你娘會認為一個不很強壯的男人,是最勇敢的男子漢?”
玉兒唏噓的答:
“孃親說,自從爹為治癒我的雙目而死後,叔叔因不值某人所為,一直想為我爹這個大哥報仇雪恨,可是礙於其武功仍然未及某人,最後,他不惜犧牲自己一切的前途、愛人、幸福,將自己投進據說可令人變成夜叉的夜叉池!他誓要化為可怕的夜叉,回來為他最敬重的大哥清算一切!”
斷浪當場一愕:
“啊?那……你這位叔叔,豈不是那個一直於天蔭城一帶流傳的傳說,那個曾為知已好友不忿投池的男人?”
主兒傷感頷首:
“是的!一直流傳的夜叉故事,正是曾經很疼愛我、我卻記不起其容貌的……那位叔叔!”
斷浪勢難料到,關於那個男人誓要投池成為夜叉的流傳,原來真有其人!更不虞此人與眼前的玉兒扯上關係,他問:
“但,夜叉池……真的可令人成為可怕的夜叉?世上真的有含冤不息的夜叉?”
玉兒苦澀一笑: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從叔叔在自投夜叉池後,應該……還沒有死!”“不。”玉兒重重搖首:
“我……已經盲了,又怎會再見到他?只是在他自投夜叉池後,我和孃親都可感覺得到,叔叔還在這世上……存在。”
“哦?從何見得?”
玉兒茫然的答:
“自從父親去世,叔叔以身投池之後,便只餘下我和孃親相依為命,後來我倆更不時受著一些土豪惡霸的滋擾,只是到了最後,這些土豪惡霸都沒有好的下場,不是死得不明不白,便是不知給什麼嚇唬得瘋了;孃親於是更肯定,一定是叔叔已化為夜叉回來人間,暗中守護我倆孤兒寡婦,所以縱然我母女倆在外流亡了一段時日,最後還是回來,住在夜叉池附近……”
“而在五年之前,孃親終於病逝,那時我已經十一歲;我還清楚記得娘臨終前的一夜,正當我把煎好的藥端在孃親房門時,驀然聽見已氣若游絲的孃親,像在房內對一個人道:
‘二……弟,嫂子……很高興……你能在我臨終前……回來見我最後……一面,嫂子……實在很感激……你……為我夫……不惜投池淪為……夜叉……的心,更……謝謝;你多年來……暗中對我兩……母女的……守護……’‘可是,我已沒……救的了,二弟,你不用……再浪費……氣力救我,嫂子……也不希望……你能為我……夫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