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那我應該更努力讓士騏停駐在臉上的笑容更持久一點,這樣,他的生命也不會再那麼灰暗嘍!”曉曉說得眉飛色舞。
“灰暗?你用它來形容生命,真是說的太好了,但願這道陽光能為他除去陰霾。”
他愛極了曉曉所形容的“灰暗”,因為他與雲眉目前所過的生活便是如此,他是惴惴不安,心如懸旌,得不到平靜,他恨不得能儘早帶著雲眉掙脫這種痛苦的令人喘不過氣來的生活。
敖士騏護送柳雲眉回家途中。
敖士騏專心開著他的車,而柳雲眉則靜默地直視著前方。
這樣的僵局與無言,多年來在他們之間,早已是司空見慣,根本不足為奇,而他們也似乎十分習慣了這樣的情況。
雖然已訂婚多年,可是他們之間的情感,幾乎是陌生的,因為他們從相識、訂婚,完全是被動的。
如果敖士騏沒有那麼忙碌,沒有那麼不在乎她,如果沒有再見到嶽朋,也許柳雲眉會十分認命地嫁給敖士騏這個由爺爺作主的丈夫,與他相敬如“冰”的過完這一生。
可是,老天爺安排了她與嶽朋的重逢,也因此才讓她知道,原來自己的心還是熾熱,而不是冰冷的;原來她對嶽朋的感情沒有因時間、距離而減少。
如今與嶽朋的甜蜜情況,令柳雲眉不再甘於嫁給這個與自己沒有任何情愛可言的丈夫,所以她決定鼓起勇氣為愛而戰、而爭取。
即使僅有千萬之一的希望,她也要不計一切代價的搏上一搏,因為,嶽朋值得她如此。
有多少次,她總是衝動的要向敖士騏攤牌,但是他給她的時間少之又少,這些天來,她不主動找他,他不會想到她,她找他,他總是忙著,沒時間和她多談。
而現在,終於有機會了,心底那個向他攤牌的衝動湧了上來,鼓舞著她開口。
“曉曉實在是個討人喜歡的女孩,看得出來你們的感情很好。”她起了個話題,想待會兒再切入正題。
“你嫉妒嗎?還是藉此指控我對你的冷落?”他不明白自己為何為她的話感到生氣,其實他十分明白她話中並無惡意。
“你一定要這麼曲解我的意思是不是?你明知道我根本沒有那個意思。”也許是氣自己沒有勇氣立刻向他攤牌,還要被敖士騏惡意曲解,所以她的怒氣也被激起了。
“雲眉,原來你也會有脾氣,我以為你都是逆來順受的,看來,我對自己未婚妻的瞭解真是太少了。”他話中的嘲諷令人怒目切齒。
“對不起,我不想談這樣的話題,如果我剛才的話,你認為有不妥的地方,我道歉,我們別再爭執,別再相互冷嘲熱諷了好不好?如果我們之間除了唇槍舌劍之外,可憐的只剩下沉默,那麼,我現在寧願選擇後者。”柳雲眉收起銳角,主動宣佈投降,因為她不想再繼續與敖士騏之間這種毫無意義可言的爭執,除了彼此傷害而造成更加唾棄對方之外,根本找不到任何好處。
“對不起,雲眉,我為我的失控道歉,你知道我平時不會對你這樣的,只是今天的我不知道怎麼搞的,顯得易怒而煩躁。”敖士騏也心虛地道歉著。
“沒關係。”她未將心裡的想法表明出來,只是冷淡的響應他自己並不介意。
柳雲眉知道自己不該如此胡亂猜測,可是所謂“旁觀者清”。她這個旁觀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雖然曉曉對她是很親切,可是由她的餘波中,隱約可感覺她所散發出的敵意。而士騏的易怒完全是在於他難以掌控自己的情感,也許是他早已察覺到自己對曉曉不該有的愛意,而極力要壓抑著;又或許是敖士騏讓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情懷給困惑了,所以變得喜怒無常。
不管真相如何,直覺告訴柳雲眉,士騏與曉曉之間,隱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