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裹,容妃的眼淚又湧了出來,她拉著蘭妃喊道:“我要去看瑛兒!我要去看她!”
“你怎麼去?出宮嗎?可沒這個規矩啊!”
“我不管,現在瑛兒不知是生是死,我哪還顧得了什麼規矩啊……”
“主子,”受命去打聽訊息的梨芳匆匆人內,“側福晉來了。”
進來的是紫媛,而她是受婉慈之命前來搬救兵的。因為弘璨、弘璧、長稜,還有曹秀棋等四人已經被皇帝一聲令下,統統帶到御前問話;此事弘璨他們理虧在先,婉慈十分擔心。
“蘭額娘、容額娘!”紫媛依禮請了安,才道:“三公主她……她一時是沒事了……”
容妃大大鬆了口氣,但立即問道:“你說一時沒事,那……那究竟怎樣?”
紫媛遲疑了一下,知道不能不說真話。“回兩位額孃的話,太醫說公主用金釵自裁,刺得很深,流血過多,不知道……挨不捱得過去。”
“什麼?!”容妃臉色刷白,登時天旋地轉,差點暈了過去。
“主子……”眾多的宮女、太監搶上來扶住了她。
紫媛連忙接著說:“容額娘請務必保重啊!太醫們正在盡力救治,公主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容妃搖搖頭,面容慘淡的對蘭妃道:“我……我要去見皇上,求皇上放我出宮去見瑛兒……”
“好!”蘭妃義不容辭的附和,“我陪你去。”
皇帝不僅答應了容、蘭二妃出宮的要求,自己也破了例,親自到納府探看這個性命危在旦夕、令他又氣又愛的小女兒;至於曹秀祺他們幾個人,則暫時先拘留在宮中聽候處置。
經過太醫數日不眠不休的救治,總算將弘瑛的一條小命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而容妃不顧弘瑛已嫁的事實,執意要將她帶回宮中療養,堅持只有親自照顧女兒才能夠放心,皇上拗不過她,只好答應了。
弘瑛的情況穩定後,接下來便是該追究責任了。
養心殿中氣氛嚴肅凝重,龍椅上的皇帝板著一張頗具威儀的臉,聽著下面兩位親王、一位額駙、一位狀元分別陳述事情的來龍去脈。
“胡鬧!真是胡鬧!”皇帝聽完後,用力拍了御桌一下,大發雷霆,“婚姻大事豈是兒戲,由得你們愛怎樣就怎樣!”他指著曹秀祺罵道:“你!身為狀元,又是朝廷命官,受朕知遇之恩,委以重任,朕也頗欣賞你的文采,有意將弘琰嫁給你。而弘琰抗旨逃婚是她的錯,你又怎可起妄念,想要拐帶弘瑛?枉費你飽讀詩書,行事為人竟是這等下流無恥,真是丟盡了讀書人的臉。還有你,弘璨!”皇帝面對自己最寵愛的皇子,更是生氣,“你身為弘瑛的兄長,又是親王,不思阻止,竟還想出這種主意,朕真是看錯人了。”接著,他又罵長稜及弘璧,“還有你們兩個,既然早早得到了訊息,為什麼不來稟告朕,非要鬧出笑話來你們才高興,真是胡塗!”
“父皇,”弘壁十分不服氣,做錯事的又不是他,憑什麼也捱罵。“這事完全是他們的不對,兒臣怕父皇擔心,所以才打算自個兒解決。”
“哼!你倒好心啦!這會兒差點把你妹妹給逼死了,朕就不必擔心了嗎?你啊,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弘璧被皇帝罵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尚不服氣要出聲抗辯時,曹秀祺已先一步出列,跪倒在地上磕頭道:“皇上,這一切事端全由臣一人引起,臣聽憑皇上處置降罪絕無怨言,但請皇上息怒。”他頓了一下,又道:“請容臣說一句,臣與公主確實是兩情相悅,而且臣敬重公主宛如天人,絕不敢有半絲褻瀆的妄念,望皇上明察。”說完,他又用力磕了幾個頭,狀甚懇切。
而皇帝只是沉下了臉,一言不發。長稜則怔怔的望著曹秀祺,誰也猜不透他心中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