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這個男人怎麼看都是送死。可她卻不能拒絕因為她得罪不起僱主……雖然只是一個6歲的小姑娘,但她背後是西班牙佛拉瓦奇家族的辛西婭夫人。
——你要做的只是讓他死在萊阿姆斯塔特大族長面前,我們佛拉瓦奇家族會為你提供庇護……噢,阿嘉莎小姐,四大家族的糾葛知道太多的後果相信你也知道。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放心,你絕不會死,因為你的命已經成為我手中的一張王牌。
6歲的女孩把一把只裝了一枚白子彈的手槍交到自己手中,6歲的女孩安排了這一次縝密的刺殺。6歲啊!
藏在教堂瓊頂上的阿嘉莎聽著已經演奏到中段的瓦格納婚禮進行曲,神父“請交換戒指”的聲音已經響起。
失敗,只有一個結果——死,她已經在臼齒裡準備好了氰化物。成功,也許會像那個小魔女說的一樣在佛拉瓦奇家族的庇護下輕鬆的過完下半生,但還是無法擺脫被監視被當作傀儡的命運。
兩個選擇似乎都不明智,但她沒有選擇……
呵,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阿嘉莎慢慢放鬆握槍的左手,機會只有一次的射擊絕不能讓手部肌肉過於緊張。槍口對準目標後要用平靜絕對的平靜——洩出殺氣就是自殺。
很多自以為有性格的殺手都喜歡在狙殺目標前說一句“GoodbyeBaby”等等的話或是給目標一個飛吻。可這一系列動作要浪費近4秒的時間,這4秒足夠強悍的獵物伸出爪子。所以阿嘉莎從不興這一套,殺人就是殺人,她握著槍,目的是把子彈送進目標的身體。
瞄準好目標,扣下扳機。乘著玻璃瓊頂碎裂的一剎那順著早已準備好的逃生路線離開。她一直等到交換戒指的這一刻才動手的原因很簡單:這個男人的弱點就是他的妻子。終於能與相愛的人在一起的幸福能降低他的警覺;握著愛人的纖指緩緩套入戒指的甜蜜能減弱他的判斷;子彈擊碎的鋒利的瓊頂碎片會讓他先保護身邊的愛人……按照教堂的佈局與她打碎的玻璃碎片落下的密度計算,他撲向愛人時左後背心臟位置能正好能迎上她故意偏了15度的子彈。
就算那個男人的身手如傳說中可怕……讓他避過了要害,但她的僱主還給她留下了一個最低要求:把那顆白子彈射入目標體內。
這顆子彈,本身只是為創造弱點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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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片零零落落,滿地的碎片讓縮在聖壇下神父欲哭無淚:那瓊頂是文藝復興時期的絕品!放下一直頂在腦門上的金裝聖經劃了個十字(聖經書面上釘了數片讓人毛骨悚然的彩色碎玻璃)默唸著上帝饒恕我。
“爺爺?”關鍵時刻,離星兒最近的查爾斯把她護在懷裡。鋒利的碎片像下雨一樣落下時,爺爺的手捂著她的眼睛,但她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流到了她的頭髮上!
星兒掙開查爾斯的手,害怕地看到他的額角在流血,“爺爺你在流血!”趕緊拿出小手帕給查爾斯捂住傷口,著急的小眼睛尋找著母親的身影……媽媽好像沒事,正在和同樣沒事的叔叔……爸爸爭執著什麼。
“媽媽,爺爺受傷了!”咦?媽媽怎麼不理她?
“星兒別怕,爺爺只劃破點皮不要緊的。”查爾斯捂著被玻璃碎片割傷的額角,示意小星兒看一旁被碎片釘得慘不忍睹的天使像,“剛才爺爺躲在它下面哦。”朔夜和聽雪看來沒受傷,小荇和雷莫似乎都沒事。只是……剛才的玻璃的碎裂時沒能完全掩蓋槍聲。
小荇和雷莫從告誡桌下站起身,墨綠色的小腦袋對身邊笑得囂張的少年不情願的偏了偏,“謝謝。”剛才是雷莫把他拽了過來。
“不客氣。”嘴上這麼說,氣勢上一點也不饒人。那眼神明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