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的時候,子敬又去了新疆。每年清明,他都前往。從不失言。
子敬走後兩天,社團的社員嵐妍從荷蘭演出回來。在荷蘭碰見了葉曉偉。嵐妍說,葉曉偉和一個畫家在荷蘭結婚了。年底,他會邀請我們社團去深圳演出。
走不走?
在結尾的地方為王老師搖旗吶喊
走不走?
零八年的春節前。我在南方遇到了幾十年不遇的暴風雪。機場關閉,火車停開,高速封閉,資源全斷在路上,城市斷水斷電,好像一座死城,想進的人進不去,想出的人也出不來。我因為錄製節目來到這裡,呆了三天之後卻得到因為天氣關係節目取消的訊息,又因為沒有交通工具在酒店房間裡繼續等待離開的機會。每天門外是冰凍的路和滿天的雪,房間裡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影子,走,成了很難很難的事情。
有一天,我開啟窗簾,發現才剛剛過中午一會兒居然天就已經黑了,路面因為凍冰有點發亮,看上去就是很好摔的樣子。我有點餓,可又擔心點餐的話服務員送來的路上會跌倒,而且因為困了一天反而更加不想講話,於是抱著膝靠在床頭髮呆。突然那麼一瞬間,我好像懂得了子敬。
如果,你只有一個空間,你碰巧又不喜歡你的空間,又碰巧你不能走,就是豐子敬的苦惱。也是我那時的苦惱。
其實我不太喜歡年輕美貌的作家寫的苦苦呻吟的文字,看的時候我總會有“還想怎樣啊?”的感覺。偏偏我的朋友幹了這事,還讓我搖旗吶喊一番,我也就必須搖旗吶喊。仔細看了還真覺得挺驚訝的。當然,王老師能把一個自小學音樂的孤獨的孩子寫得這麼細膩我是不意外的,因為,那就是他的世界,或者說離他最近的世界。可是,能把一個雖不復雜但是也絕對不單純的命案整得扣人心絃,甚至還糾葛出上一輩人的一段情感,就不是一個從小就孤獨的被放進音樂世界的人隨隨便便能完成的了,這需要想象力、控制力和表達力。王老師走出來了。
突然覺得好陌生。在網路上搜尋的我和王老師的交集是我把他和璇兒安排到了一起,在我腦海裡搜尋到的不止這些。我會記得那時我在嚷嚷著要出專輯,王老師、欣若、娜拉等年輕美貌的高材生拿出了一批好的創作,我們還在小說裡出現過的琴房裡合歌,甚至在教學用的棚裡錄製了live的版本。常常我會拿出那時留下的md聽,“我們都是你的流星~”“螞蟻在工作~”雖然這些歌沒有進入商業的流程,卻成為我難忘的青春和無比鮮活的回憶。
後來王老師就上電視了,後來王老師就寫書了,後來大家就這樣往前走了。
突然覺得好熟悉。子敬很愛從琴房的視窗往下看川流不息的街道,那個視窗我也曾往下打量過。那個視窗不大,當時我想的是,不知道天天在這個世界的人天天這樣從小小的視窗往下看會想到什麼。這麼多年後,王老師讓子敬告訴了我。
把這段行走的經歷推薦給你和你的朋友吧。雖然我們中的很多人離那個封閉的音樂世界很遠,但是我們中的每一個都有一個心中封閉的世界。也許,我們也想走動走動。子敬也許能給你帶一段路。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視窗,相信也是我們需要的。
ps:但願命案的部分是王老師“純屬虛構”的,不然下次我再回憶那個視窗,會稍微有點害怕。
何炅
2008年2月1日於長沙
何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