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未有什麼反應,君湛然已冷哼一聲,不知想到什麼,薄唇微抿,面色又沉了幾分。
“樓主,和他們拼了!”肖虎見情況危急,上前提議。
回答他的是幾聲冷笑,君湛然自下了馬車,收起藥瓶,便沒怎麼走動,而今忽然走上前去。
“誰說他顛倒黑白,是非不分?”舉在高處的火把拉長了人影,一片陰影之中,有人上前,冷冷話音陡然響起。
火光晃動下,只見始終站在陰影中的男子從人群中慢步行出,都知道他便是下毒之人,是那傳言中的鬼手無雙,凜南的將士頓時緊張起來。
紅光照耀下,君湛然那張硬朗清俊的面容多了幾分詭色,“誰說他顛倒黑白,是非不分?”
他又問了一次,語聲緩慢,就在這緩慢之間,卻有種難以用言語表達的冷意。
這種冷並非南宮蒼敖語帶煞氣的銳利冰寒,而是看不見摸不著,虛無縹緲的鬼氣森然,令人後脊發冷,一身寒慄。
“無憑無據,只靠猜測,便強按一個下毒之罪在我身上,要說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怎麼看,也不該是他。”目中不見絲毫情感,君湛然的眼光朝馬上之人望去。
咯噔!馬上所坐的凜南大將陽嶙見慣了生死,還是忍不住心裡一涼,驀然間竟覺得眼前所見並不是個活人。
這雙眼睛裡竟全是空寂,無悲無怒,只有漠然一片書…香…門…第…囡…小。
自君湛然坦言身世,離開夏國,便很久都不曾露出如此駭人的表情,南宮蒼敖知他定是回憶起了一些過往,才會有如此反應。
“湛然。”他上前,君湛然聽見了他的叫喚,卻猶如不聞,一雙眼睛只看著馬上的陽嶙,“方才你說了什麼,為什麼不回答?”
陽嶙身為凜南猛將,怎容許自己在這時候示弱,“話是我說的,你若不想他人認為南宮蒼敖為了私情不辨是非,就該隨本將回去,是不是你毒害我王,朝堂之上定會有個結論。”
懾於君湛然此刻的駭人模樣,陽嶙沒有把話說死,他卻不知道,是否把話說死並不是關鍵,他指君湛然下毒,也不是關鍵。
幾聲輕笑從君湛然口中發出,那笑只叫人心頭髮顫,“我若要安嘉死,何必用毒。”
五指一屈一張,轟然一聲,先前被人推翻滾落的巨石驟然多出一個深洞,陽嶙探頭,定睛一看,不覺冷汗涔涔。
那洞不是石塊碎裂而成,竟是由無數密密麻麻的小孔所組成,如同蜂巢,也就是說,君湛然竟是在五指屈伸之間,發出不知多少暗器,在那石塊之上刺出無數小孔,方有了這個凹陷的深洞。
暗器不可怕,可怕的是驟然發出,竟能排列的如此勻稱整齊,更可怕的是他竟半點都沒看出他所用的暗器為何,更別說,那暗器竟能鑿穿巨石。
他並不知道君湛然所謂的暗器便是他的內勁,無形勝有形,所需的內力更巨,若是知道,還不知會是何種反應。
陽嶙心中已存懼意,卻不想示弱於人,更不能在這時候膽怯離開,唯有用怒吼來掩飾,“……大膽,你竟敢出言恐嚇,對我王不敬!”
“不敬又如何?”君湛然言語刺激,五指微動,隱約已現殺意,南宮蒼敖按住他的肩膀,“湛然!”
君湛然驟然轉身,冷笑道:“我已受夠了被人冤屈的滋味,既然想將未做過的事強加於我,我若不照他們的想法去做,豈不叫人失望。”
聽這話,他是真的要去給安嘉王下毒?!周遭眾人大驚,南宮蒼敖卻搖了搖頭,“你不會真的失去理智,做出如此不智的事來。”
“不會?”反問一句,君湛然劍眉蹙起,面上泛起幾分猙獰,“他可是說你為了私情黑白不分,是非不辨!”
南宮蒼敖恍然,不禁笑了起來,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