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煙塵,隱約間還是能看到南宮蒼敖的反應,煌沐的眼底劃過滿意之色,再怎麼有能耐,只要涉及君湛然,南宮蒼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
“沒想到吧,南宮蒼敖,君湛然會如此冒險,急於行動。”他遠遠喊話,果然如願拖住南宮蒼敖,敖衛在旁看了倒是心急起來,想要說什麼,卻又無話可說。
因為南宮蒼敖停下,還未進山谷的夜嫋和其他將士也都停了下來,沉默之間注視著白馬上的男人,要是此時鷹帥生怒,要帶他們衝回去與夏國軍隊一拼的話……
不等他們擔心,南宮蒼敖一驚過後又是一笑,“他麼,自有他的打算。”
無論心中究竟有多少起伏,這個男人的臉上也只有若無其事,雲淡風輕般的瀟灑,一笑而過,居然再不見絲毫異樣。
他竟半點都不上當?眼看他就要進臨天谷,煌沐心急起來,“你果真是這麼想的嗎,南宮蒼敖――”
“人稱你為鷹帥,好像你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什麼疑難在你手中都可解決,可惜你遇上君湛然,堂堂鷹帥也不過是為情所困的膽小之人,你居然半點不懷疑他對你的用心,你是不願去想,還是你根本不敢去想?”
質問的話隱含挑釁,在上空盤旋。
“盟主,別同他廢話!”殊衍料想這個煌沐也說不出什麼好話,生怕南宮蒼敖受他影響。
“這怎麼會是廢話。”煌沐到底是夏國的皇子,並非草包,剛才的話不過是心急亂說,而今忽然靈光一現,越說越是覺得自己所言不錯。
“南宮蒼敖,你本來也算是個拿得起放的下的英豪,當世之上誰不說你乃人中豪傑,可惜,遇到君湛然,被他所惑,連殺父之仇都要壓下,為了不讓君湛然因心中惡念而成魔,還甘願作為他的棋子,被他所用,試問世上誰能做到?這胸襟可是連我都要覺得佩服啊。”
煌沐急中生智,說出了這番話,說完笑了起來,他雖沒看到南宮蒼敖有什麼反應,卻發現南宮蒼敖周圍的人,有好些露出了擔憂之色。
南宮老將軍死因可疑,被平康皇所害,南宮蒼敖身為人子,豈會無恨?
他有恨,卻深埋心中,為保全族人,絕口不提,言笑如常,只待復仇之日,遇到君湛然,才發現他竟與他一樣有滔天之恨,心憐心動,惺惺相惜,終成異樣情愫。
他為他,絕口不提報仇之事,只因那個男人的心中魔念已深,他便必須清醒,時刻在旁提醒。
他為他,改變原來計劃,背上叛國之名,致使族人被殺,來到凜南。
他為他,領兵出征,甘冒危險征戰沙場,為的不過是險中求勝,留得性命為他奪回夏國,他的應得之物。
而他,君湛然,卻在這危急關頭帶兵而去,帶走了凜南最後一點兵馬和糧草,令他們在外征戰的兵馬再無增援的可能。
君湛然怎麼會這麼做?難道他果真如煌沐所言,只是將鷹帥當做棋子,和復仇的工具?
儘管南宮蒼敖並不表態,在他周圍的將士們心中卻各自有了種種想法,紛紛為南宮蒼敖不平,陰鳩一見,皺了皺眉,斥道:“別聽他胡說!”
雖然他心中也有猜測,卻絕不會在這時候讓手下人看出來,軍心不穩,對他們毫無好處。
“這莫非不是事實?讓你們主子自己來說,他為君湛然做到這般地步,但君湛然呢,他心裡只有恨,根本容不下什麼情愛,要不是南宮蒼敖你――你說肯為他報仇,他根本不會與你相好,你不過是他復仇的工具罷了。”
“你一定也早就看清了,是不是?若不成為他的工具,那個男人絕不會對你另眼相看,你怕他收回對你的感情,怕他對你失望,怕他覺得你對他無用,所以才不惜一切,甘願冒險一試,帶兵來伐我夏國。”
“你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