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馮輕功不俗,一貫藏拙,而今突然發難,竟沒有士兵能攔得住他,近身者都被他的言辭所震。
沒有他國之助,湛王如何應對大敵?
步步為營,到了今日,驀然回首,看似勝券在握。而事實上,君湛然手中真正可用的助力,並不太多。
“他還有我,有霧樓,有鷹嘯盟——”一聲長吟,黑影快如鬼魅,南宮蒼敖五指一張,地上的遮日刀倒飛而起,刀光如電,人影卻比刀光還快。
盧馮知道他的厲害,不敢回頭,卻聽身後傳來大喝,“不管你是盧馮還是西溯王,傷了闌東皇儲,你還想走嗎!”
傷?難道嚴詹沒死?!盧馮終於忍不住回頭,君湛然已放下白綾紗,扶起嚴詹,嚴詹捂著胸口,面色發白,胸口雖有血跡,卻不像傷重將死的模樣。
他果真還活著?!怎麼可能?那一刀分明用盡了全力!
“你……”就在盧馮驚異之時,一股寒光冷意襲來,南宮蒼敖已經站在他的身後,頸側,冰寒刺骨。
那是殺意。
盧馮一動都不敢再動,他還不會笨到在此時去試探南宮蒼敖的耐性。
“這便是你的計劃?為了藉機刺殺嚴詹,你將各國使者擄走,再一一放回,誰也不會料到你並未真的昏睡,趁此機會,你便可對他下手?”君湛然一一敘述,平淡的語調里居然有種詭秘的意味。
他似乎在笑,但此時此刻,他為何還笑得出來字?
“沒想到肖虎比我預計的還有能耐一些,他本不該那麼早醒來,我也該早些動手,讓你們在樹後發現我的時候,我就該動手,誰知那嚴詹居然不在當場!”盧馮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狡詐的冷笑。
“這也叫人算不如天算,我雖然錯過最好的時機,但最終還是有了機會,卻不知道他為何不死?”到了這時候,他仍保持著一貫的斯文,知道走脫不了,竟彬彬有禮的問出這樣的話來。
“明知有內鬼,若還無一絲防範,豈非辱沒了鷹帥的威名。”不驚不怒,君湛然果真是在笑。
他這話裡有話,盧馮心裡頓時一沉,南宮蒼敖就在他身側,手中長刀紋絲不動,“軍中內鬼,最為可疑便是你們這幾個使者,其中鐵梅行徑詭秘,看起來她最像是內鬼,如此大意,恰恰證明內鬼並不是她。”
“餘下,便是白綾紗和你。一個佳人柔弱,一個公子翩翩,人若要害人,往往總是裝作無害的模樣,你們之中,誰才是內鬼,我與湛然幾次討論,還未得出結果,你們便已無故失蹤。”刀鋒冰冷,南宮蒼敖的語調也冷的像冰。
從容說來,冰冷的語調忽然一轉,“失蹤的人裡有一個定是內鬼,如此想來,這無故失蹤,看來也不那麼‘無故’,任何事背後,總有個理由。”
半眯起眼,南宮蒼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露出了微笑,這笑容卻並不能叫盧馮感到放鬆,反而渾身緊繃起來,君湛然也在笑,看著他們的盧馮忽然從心底冒出一陣寒意。
“……你們早有準備,為的就是試探誰才是內鬼?”他忽然想起那個人對他說的話,千萬不能輕視南宮蒼敖,更不能忘了君湛然為保全性命,甚至能狠心對自己下手。
一個有智有謀,一個能狠能忍,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千萬要小心。
“不是試探,是冒險。”君湛然淡淡回答,南宮蒼敖點了點頭,“也叫將計就計。”
“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但只要在你和白綾紗身邊的人,都要提高警惕,這件事,鷹帥已經叮囑過了,當時在那帳篷裡的人都知道。”被君湛然扶著走上前,嚴詹嗓音嘶啞,看來是傷了氣門,敞開衣物,露出胸前的一件似金非金的軟甲來。
”可惜我還是不夠警覺,不過幸好,離開闌東之時我便將國庫裡的這件寶貝穿在身上,傳說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