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微笑面對觀眾的同時,心裡不免暗怵:這人出場如此張揚,到A國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呢?女王前些日子剛和C國君王簽訂了協議,又請了他來,他是哪一國的?
沒有任何一個歌者可以鎮壓全場,就算是巔峰時期的姬憐美也從來沒有鎮壓全場過,每一場賓客中總會有那麼幾個神遊天外,心思全然不放在歌舞上,而這位女方王請來的嘉賓,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讓見多識廣的軍官們驚為天人,那麼他的身份到底是誰呢?
女王擺手讓他們安靜,臉上難得地帶了淡淡微笑,道:“趁著國慶佳節,我也宣佈一個好訊息。”
軍官們興奮了眼睛,又聽女王道:“前一任上將為國捐軀,征戰沙場幾十餘年,臨去之前派人給我留了一封信箋,千里迢迢地從戰場送到我手裡。這封信箋上,承載著他生前唯一的願望。他希望,他門下最優秀的學生,能和自己的女兒結為連理,共享此生。”
離一怔,只是漠然勾起嘴角。
身邊的一切事物都遠了,聲音、畫面都離他那麼遙遠,他曾經用了多少時間,花了多少心血才找到他?如今就要失去了麼?如此輕而易舉,只因為葳斯基的老師生前的一紙遺言,剛剛和好的他們……懷中的禮物還沒有拆開,他還不知道葳斯基究竟送給他什麼禮物,還沒有向葳斯基道謝,他就要結婚了?
心中鈍痛,幾欲站立不穩,眼前浮光掠影全是昔日畫面,無法抹去的情意,無法忽略的感情,一時間全部湧現。
一邊的姬憐美聽見是父親的遺言,已經是眼淚汪汪,她用衣袖輕揩去眼淚,目光投向葳斯基,她今生今世最愛的SKY哥哥。王儲臉色已經是僵得不能再僵,本來緊緊握著的手也放開了,一副震驚得不敢相信的樣子。姬憐美眼中滿滿的都是希望,可她見她那SKY哥哥確實雙眉一皺,調整好嘴邊話麥,便要說話。
不,怎麼可以!
姬憐美眼淚一下子洶湧而出,她搶先在葳斯基一步說了話:“多謝女王的好意!……我和SKY哥哥兩情相悅,本想有一日向女王求一紙詔書,既然父親大人為我做了主,我也……不會推脫……”
離輕輕嗤笑一聲,她姬憐美倒是自取自得,兩情相悅?小情侶三天兩頭不見面算哪門子的兩情相悅?
他身邊的嘉賓聽見他這聲笑,也應景地勾了勾嘴角,並不多話
季風之隱抱著臂只管看好戲,只是看了皺著眉的葳斯基一會兒,又把目光移到王儲身上,自己也皺了眉,不知在想些什麼。王儲從來對姬憐美極為上心,姬憐美容貌姣好,極得人寵愛,一直被王儲和葳斯基呵護在掌心裡,巴不得含在嘴裡含化了,再見不得其他人。現在心愛的女孩子被他的母親許給了那個上將……
“母皇!”聽見王儲急急出聲,季風之隱覺得事情有點複雜,也就收了看好戲的心思,安安靜靜地看事態如何發展。
“王儲,你先回宮。”女王容色冷冽了起來,眼神清寒得像入冬以來的第一場纏綿繾綣的蝴蝶雪,這種眼神也像雪一樣一片一片地粘在王儲心底,讓他那顆為愛情而炙熱的心漸漸地變得冰涼,再沒有一絲熱度。
葳斯基發話了:“女王,老師的遺命我會遵從,只是不知道,老師送來的那份信箋,現在在何處?”
離渾身一緊,想起那天他從葳斯基辦公室中拿走的檔案,嘉賓覺他緊張之意,朝他輕笑提醒,離才驀然回過神來,向嘉賓那邊投去目光,嘉賓只是微笑,一句話也不多說,不知道他的底細,便叫人心生了幾分懼意來。
女王面色更冷,像是西藏首城拉薩千年不融的冰雪:“葳斯基上將,你是在質疑我的話嗎?”
葳斯基不卑不亢:“我並無冒犯女王之意,只是想親眼看看那張信箋。”
女王看了葳斯基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