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瑤聽見季風之隱叫她“醜八怪”,氣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就你能來,我不能來啊?!”
她轉臉看見離一臉疲累神色,心裡一驚。
她從未在離臉上看見過這樣頹廢的臉色,從來溫文爾雅笑語聲聲的他竟會有這樣孱弱的一面。
只是葉冰瑤從來沒有見過,而不是離沒有這種神色。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苦,有的人把它嚼碎嚥下,有的人把它送給他人。
第一種的儲存了苦澀,它像酒一樣越釀越濃,最終鋪天蓋地。
第二種的雖然自己沒有了苦痛,但是他要看其他人為了自己而痛苦。
“離博士,我們可以談談麼?”葉冰瑤看著離,猶豫著說出了自己所行的目的。
離看了季風之隱一眼,道:“沒關係,你和季風之隱談一談,回來再告訴我就好了。”
“可是……”葉冰瑤還想再說些什麼,一臉焦急。
離伸手止住她的話頭:“我有點累,我要休息一下。”
葉冰瑤想要拉住他的手堪堪放下。
這一次,不再是想,而是要。
他提出了別人不可以否定的決議。
他從來沒有給過別人一條路,他一直給別人留著另外一條路。
真的只有你一個人才能走下這條路嗎?你不能有同伴嗎?你的痛苦,只能你自己吞下嗎?
葉冰瑤蹙了黛眉,怏怏地跟著季風之隱重新挑了一處,坐下細談。
離回到自己的寢室,看著一團亂麻的寢室,只是嘆氣。
摩卡的滋味並不是不好。
它非常包容。咖啡的味道、巧克力醬的味道、鮮奶油的味道和牛奶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交織成摩卡最後的美味。它是一種花式咖啡。
它包含了那麼多滋味,它們組成了摩卡,它們在一起,才可以被叫做摩卡。
所以,你也會同時喜歡那麼多人麼?葳?你不可以守著一個人麼?
離把臉埋在枕頭裡,心裡像是被塞進了一團浸了水的棉花,那些水分透過他的眼睛流出,宣洩著近幾日積壓的情緒,幾欲歇斯底里。
此日寂寞,明日未知,昨日傷心,從來痴情人最先傷,無心人最自保,他離城雪一生只有如此願望卻不得實現,上天這樣不公!
第二日,葳斯基的辦公室,檔案已經整理好,整整齊齊地擱在桌上,卻沒有把交給女王;
離博士的實驗室,試驗藥劑在試管中沸騰,酒精燈也忘了關,藥劑漫出來溼了桌面,酒精燈的燈火搖曳了一下,倏忽滅掉……
這兩個人都感冒了。
離是抑鬱成疾,葳斯基則是因為沒有聽從離的勸告,辦公室的空調依舊開得那樣猛,外面氣溫簡直可以把豬烤熟,拿檔案的時候兩進三出的,一冷一熱,自然感冒。
季風之隱昨天和葉冰瑤在星巴克談了一下午,第二天去找離的辦公室找他的時候,發現這人明顯不正常,動作緩慢,呼吸沉重。他總不能就把離放那兒,到時候SKY肯定找他算賬,把離推去醫務室交給醫生,又急匆匆去葳斯基辦公室。
剛進辦公室,冰冷空氣凍得他渾身一個激靈,頭上那根呆毛也直愣愣地豎了起來:“SKY!關空調!”
SKY把臉埋在兩條胳膊裡,沒動靜。
他小心翼翼近前,探了探額頭,燒得像是烈日灼陽,碰一下就燙手。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啊……”季風之隱揹著葳斯基到醫務室,感嘆。他又想了想,覺得這句話應該不是用來形容此情此景的,又道,“嗯,冰浸啤酒加西瓜,風扇吹,汗如雨下……”
護士小姐聽得冷汗如雨下,手中的冰毛巾剛放在離額上,離只覺一陣冰寒入骨,如冰針在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