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習騎士!你們在做什麼?還不趕緊追上去!”伊恩團長強忍著胸腹的劇痛,大聲向一直綴在白馬義從後面的見習騎士們吼道。
在伊恩團長的催促和斥責下,見習騎士們才鼓足勇氣衝向白馬義從,不過他們到底能夠發揮多少作用就未必能知了。畢竟他們被白馬義從的決絕和拼命給嚇壞了,就連光明騎士都被壓著打,連伊恩團長都受了傷呢。
但在伊恩團長的臉上怒叱之下,見習騎士們也不得不將一切顧慮拋諸腦後了,因為伊恩團長說了一句:“今夜凡是後退不前者,全都開革,取消騎士資格。”
如果是在別的國家,取消騎士資格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最多就是待遇下降,騎士們照樣可以加入傭兵隊伍,照樣可以餬口養家。但在光明教國,全民信奉光明之神的國度,被教會取消騎士資格之後,這種恥辱會讓他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就連他們的家人都被他們牽連而受人唾棄。
在伊恩團長的威脅之下,見習騎士們紛紛鼓起勇氣,大吼大叫著衝向了已經殺到了營門口的白馬義從。
此時,依舊堵在軍營門口的光明騎士已經只有幾百人了,而尚在前進的白馬義從也已經不足千人。從白馬傾倒之處到軍營門口,這一路上倒斃了無數英勇的白馬義從和光明騎士,這些騎士不分彼此地躺倒在地上,你的劍插在我的胸膛,我的刀斬在你的脖頸。
地面上的積水已經沒到腳背,冰冷的雨水不斷沖刷著地面的血跡,一股股猩紅的血水不斷地暈開,將這個軍營都染成了一片血紅色。
李奧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口中不斷地穿著粗氣,竭力吸取著新鮮空氣。他的手臂因為不停地揮劍、斬落、刺擊而有些脫力,鋒銳的劍鋒也變得坑坑窪窪佈滿了缺口。身體內部的筋脈情況更是糟糕,內力幾乎已經乾涸,丹田裡再也擠不出一絲內力。
李奧身邊的公孫遠狀況更是悽慘,白盔已經不見了蹤影,長髮在雨水中浸溼,散亂的粘在身上臉上,一套飛龍皮甲上出現了好幾處破口,幾乎每一處都在汩汩地流著血,就著雨水將身上的白袍白褲染成了粉紅色。
他們身後,那些依舊還挺著腰板站著的白馬義從們,身上也都是傷痕累累,可他們還依舊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光明騎士,目中是無盡的仇恨、瘋狂和狂熱的戰意。
李奧仰了仰頭,接了幾口雨水潤了潤嗓子,喉嚨乾啞地喊了一聲:“殺!”
喊完就拖著沉重的身體繼續向前衝了過去,他的身側,公孫遠也在一同衝鋒,他的身後,白馬義從們毫不猶豫地跟著衝了上去,甚至有一些白馬義從還衝到了他們的前面,根本就沒有什麼招式的合身躍進了光明騎士的人群之中,在撲倒了前面的幾名光明騎士之後,便被十數支騎士劍戳成刺蝟。
他們的犧牲沒有白費,那些被撲倒的光明騎士沒有再爬起來,很快就被隨後趕到的白馬義從踩在腳下活活劈死了。
就在李奧用了一個虛招讓過了一名光明騎士直刺過來的騎士劍,同時手中長劍準確無誤地刺進了對手的咽喉,倒下的光明騎士身後,就是空曠的梅因河的河岸,他們已經成功地殺出了光明騎士的包圍。
光明騎士的潰敗已經不可避免,他們根本就無法,也沒有勇氣再敢攔在白馬義從的前面。
陸續的,白馬義從和後面的玫瑰騎士們也都衝出了軍營。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們就安全了,在他們身後依舊有數千名見習騎士緊追不捨,並且不斷與斷後的白馬義從交戰著。
“主公!屬下已經在梅因河兩岸設好繩索,只需要扶著繩索就可以過河,請主公趕快退走!”百地幸重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李奧身邊,他的忍者服飾似乎是經過了防水處理,連成串的雨水澆在他的身上就化成了一條條小河流一般迅速退走,一點痕跡都留不下。